均被隔绝在外。车厢内陈设简单朴素,与往日她所乘的嵌青琅轩马车大相径庭,四方地儿里仅设一张案几、两墩绫屉、三边软榻,余下便是铜壶铜盏、瓜楞手炉等日常锁碎物件。
谢寻微于正中软榻坐下,躬身从暗格里摸出方才藏起的盒子,重新放回膝上,又攥以袖角小心擦拭一遍。微弱的灯照不亮她的宝相玉容,她的脸上始终蒙着一层淡淡的影,难辨悲喜、难辨晦明。
她选无可选。
谢寻微苦笑一下,倚着绫屉屈膝侧躺在软榻上,一臂将盒子揽于怀中,一臂弯曲枕在头下,直到风声、雨声、马蹄声一概消弭在灵台识海,她已然困倦睡去,乃至感到天地也随之一片混沌了。
太初二十三年五月初九,她的十四岁生辰,就在这样滚毂轧过山道的印痕里匆匆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