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干了血液一样虚软。
安浥尘曾说过,窥探天道的推演之术,是极耗费心神的,稍不留神便容易走火入魔,现在的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话的含义。
心神的巨大消耗,让她的脑子整个都是嗡嗡的,甚至有些晕眩之感,明明能思考,却又觉得一片空白,甚至连说话都有些找不到嘴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种空白。
她能清楚地听到莫言跟自己说话,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任何状况,就是没有力气去思考,去回答。
莫言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虚脱,半扶半抱着让她坐了起来,“这里风雨太大了,我们回去。”
她不想说话,也懒得思考该回答什么,便由着他动作。看着他蹲下身体,将她背在了背上。
此刻的雨已经大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狂风卷席着暴雨倾泻在两人身上,但她却感觉到了他背心处的暖意。
湿透的衣衫,反而让两人的肌肤触感更加紧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背心紧致的肌肉线条,能感受到他行走间些许的律动,还有他肌肤上顺着衣衫沁来的体温。
为了让她不那么冷,莫言是运转了真气的,但是南宫珝歌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真气的温暖,更多的是属于他的,真实的肌肤温度。
也许是体力耗尽,她的身体也有些冰凉,南宫珝歌不由贴紧了些,汲取这唯一的热度来源。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冷,他掌心托着她,手心的热度传出,带着他的真气进入她的身体里,温暖着她。
他的步伐很快,不大会的功夫便将她带回了屋子里,扯过被子将她包裹住,“我去给你打热水来。”
他大步而去,很快便送来了一桶热水,“你先沐浴,缓缓。”
丢下话,他便走出了屋子。
南宫珝歌自是也不管那么多,将身体沉入在温暖的热水中,她靠在浴桶中,调动着体内的真气,闭上眼睛重新进入灵识的状态。
在海中,她为了寻找任墨予,极限突破了灵识感知,现在的她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急切地想要重新体验一把,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掌控那种奇妙的感觉。
很快,她再度进入了那种感觉里,完全知道身体的状况,脑海中却有一丝感知,在浅浅地跳动。
当她的神识靠近这跳动的感知时,她的脑海中一瞬间流淌过很多画面,任霓裳的血印封上她胸口的时候,血印侵入她的筋脉中,化为千丝万缕的细线,流淌在她身体里,随后凝结幻化为了那朵花。
还有她的魔气每一次暴涨的时候,都会冲向她此刻脑海中的位置,悄然停留积攒。但以前的她从未察觉到过。
这边是所谓的天界留给她们三族唯一与上天沟通的能力吗?想要成为魔族的族长,不仅仅是要武学超群,更多的是灵识的超然能力吧。
如今的她灵台一片清明,她甚至可以感知到,与她神识牵系在一起的,同样几条细微到几不可查的线,平静、柔和、安宁,这应该是属于她的夫君们,在与她血脉相融之后,神识中残留了对他们的感知。
如今她能通过这种感知,知道他们是安全的。一旦他们有了危机,她的神识会向她示警。
果然,这才是属于魔族的能力,超然于普通人之上的超然的感知力。
南宫珝歌陷入在新的感知力,十分的快乐和享受,她甚至开始努力让自己不消耗过多的体能去控制这种感知力。
玩得忘乎所以的她,遗忘了外界的一切。
忽然,门猛地被撞开,南宫珝歌瞬间回神。
她看到莫言依然一身湿淋淋的站在被他踹开的大门口,一双眼眸里满是焦急。
而她,坦荡荡地坐在浴桶里,与他大眼对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