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
沈慕楹见状也撕破脸来,她抹干挤出来的泪珠,“爹爹不救我,那我现在就去府衙告状。”
“站住!”沈明濂厉声喝住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明日你随我去一趟顾家,与他们说说清楚。”
然而沈明濂未前去顾家,顾老夫人就亲自来到沈家。
兴许是因为羞愧,沈明濂见到顾老夫人始终都轻声细语,一点都不敢逾矩。
顾老夫人端着茶碗,凝着碗里浮沉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道:“有关那薛源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沈明濂强装镇定,仔细的观察着老夫人的神情,见她泰然自若,稍稍松了口气,他道:“那都是楹儿以前闹出的荒唐事,不过老夫人您放心,楹儿嫁到顾家前就已经同他断的干干净净。”
顾老夫人好整以暇的抿了口茶,顺手又搁了茶碗,“这么说来确有其事,楹儿她嫁进顾家前就与外男有了私情。”?
沈明濂忙道:“哪的话,是那薛公子不知礼数,几次三番的非礼我家楹儿。”
他竭力的撇清,却愈发的欲盖弥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与他们有关。
顾老夫人本就带着试探之心进的沈家,没想到沈家主君如此顾及颜面,但也让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她没有再问,而是请辞回了府。
沈明濂自以为应付过去,殊不知还有更大的浩劫在等着他。
*
关乎薛源身死之谜,各种传言愈演愈烈,有说他为情所困,因心上人嫁了旁人而伤心,也有说是顾家二少夫人与其私通,顾二少爷一怒之下买-凶杀人,更有甚者说是他们夫妻二人一齐下的手。
商陆将这些听来的谣言,一一禀明,说罢他忍不住道:“百姓们想的也太远了些,少爷你若真有本事,那薛源应当是被千刀万剐才对。”
顾砚轻笑道:“他们要说便让他们说,等真相大白,他们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商陆一顿,问道:“少爷,您到底想怎么做?”
既笃定了是沈家那位大小姐所为,可他们无凭无据要怎样才能把人揪出来送到府衙。
顾砚眉眼清浅,瞥了眼坐在圆杌凳上的女郎,她捧着绣棚认真的绣着花样,一针一线轻挑慢捻好似怀抱琵琶轻弹。
他起身缓步朝她走去,如今他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和寻常人一样走动,只是雨天或是冷的时候,腿还是会隐隐作痛。
沈念慈满眼都是眼前的绣棚,她想绣一个香囊,却一直定不下样式,只想到桂花,便绣起了桂花,但总觉得绣不好。
绣了两针她有些懊恼,扯乱了丝线,兀自生起了闷气。
顾砚看她小脸微微鼓起,揶揄道:“看来这些丝线惹怒了夫人,不如丢了再换一些。”
沈念慈不理他,将绣棚扔到一边,手里却还捻着绣花针。
顾砚挪步又走近了些,宽厚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修长的手轻握住她的柔荑,两人一齐捻紧那根绣花针。
沈念慈想要抽出手,但男人的力道很大,才挣扎了一下,指尖捻着的绣花针便落了地,她愠道:“放手。”
顾砚依言松开,笑笑抚着她的发。
沈念慈被他这么一扰乱,来不及收拾丝线还有掉落的绣花针,她脸颊靠在他怀里,柔声道:“等这件事了结了,你随我去安宁村吧,我想看看祖母,你也让祖母瞧瞧……”
顾砚顺势环住她的腰,眼神微暗,“瞧我?”
沈念慈’嗯’了声,赧然道:“你不是我的夫君么,祖母当然也要瞧瞧你这个孙女婿。”
商陆看着他们二人,暗叹道果真成了亲就是不一样,少爷原本多么清冷孤傲的一个人,结果如今却好似换了个人似的,哪里还有从前杀伐果断的样子。
念及此,他皱了皱浓眉,面色凝重道:“少爷,容属下在提醒你一遍,咱们可只有三日,若找不到证据,少夫人就要被关进大牢了。”
顾砚轻掀起眼帘,他抬头淡漠道:“明日,我会让沈家的人来,到时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