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岩面庞冰冷,嘴角竟仍挂着一丝浅笑,走近了,居高临下看着她,道:“那不成那萧岐,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
宋漪荷呆愣着不说话,又听他继续说道:“从前与他或可算是互帮互助,我盘算着,他娶了应舒棠当了皇帝,等你入宫,咱们再行筹谋。可应舒棠退婚了,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又攀上了房家,我仍觉得萧恒不是他的对手,可直到皇后薨逝,我才觉出来这房家该是出什么事了,今日他的船一到......”
他放缓了语调,突然凑近了宋漪荷,脸上的笑容带了些狰狞:“哈哈,原来他是不想当皇帝了,还用你做了幌子,你看看你在船头那个蠢样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
“不!不是的!”宋漪荷心口一窒,抬头反驳道:“殿下心里一定有我,殿下受了很多苦,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一定......一定也是出于无奈......”
“苦衷?无奈?我告诉你,应舒棠根本不在萧恒回来的队伍里,我看他现在,一定是抱得美人游山玩水,留你这个蠢货,做着两情相悦的美梦,成了他回京的障眼法,沦为天下人的笑话!”
宋漪荷微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直直地看着宋高岩,眼睛渐渐变红,蓄起了一层薄雾。
宋高岩毫不所动,低沉道:“情爱是女人的毒药,权力才是补药。”
他抬手拨了拨宋漪荷乱了的发丝。
“现在,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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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应舒棠吃了一惊。
顾成淑也有些惊讶:“是那位,从七殿下船上下来的姑娘?”
“是呢,小姐别看她因这事有了些闲言碎语,可是长公主力荐的人,把人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宗室又以长公主为首,这事应该是成了。”
“可是安城长公主又为什么要引荐宋姑娘呢?”顾成淑疑惑道。
她思索了片刻,眼神慢慢向顾桢夷瞟去。
“我没有去查,”顾桢夷将茶盏放在了托底上,对上了顾成淑的眼睛:“这事,你要学会自己来查。”
顾成淑挑了挑眉毛,眼中有了几分不服输的韧劲:“大哥哥且看好了,成淑一定查到缘由,并且,将此事稳妥了结。”
回将军府的路上,应舒棠思索着宋漪荷的事,心中犹疑。
宋漪荷和安城长公主沆瀣一气她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宋漪荷会嫁给萧恒,她不是心悦于萧岐吗?
可转念一想,宋漪荷的情意不假,但她对入宫、对权势的渴求更是明显,萧岐失势,她又背靠安城长公主这样的靠山,进宫嫁给萧恒也不奇怪。
无论如何,她肯定宋漪荷已经记恨上了自己,那般伺机而动的人,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若再让宋家威胁到应家,她便是白白重活了一次。
她从前发誓要让宋漪荷无缘入宫,如今要做到这件事只会更方便,更简单。
她望着将军府宏伟的门楣,慢慢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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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应舒棠晨练完出门买早点,回府时便见到了门口的一辆马车,看制式应该是朝中官员。
她正纳闷这位大人怎么不进府,就见温简仪从车窗中探出了一个脑袋,正挥着手让她过去。
“温大人?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应舒棠走近了问道,瞥见温简仪身后马车中的另一个人,立刻端正了神色。
“陛下?”
萧恒没有带仪仗,还坐着温简仪的马车,应该是不想暴露行踪,应舒棠微微屈了屈身,算是行礼。
“舒棠妹妹,你快起来,无需行礼。”萧恒在后面摆了摆手。
应舒棠点点头:“陛下有事,进府说吧。”
萧恒同温简仪对视了一眼,神色均有些尴尬,让侍卫将马车驶进了将军府。
三人于正厅就坐,应舒棠让人上了茶,慢悠悠地等着萧恒开口。
萧恒同温简仪挤眉弄眼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望向了应舒棠
“舒棠妹妹,桢夷许是有些动气了,你可要帮我好好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