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他从琉璃榻上拉了下来,半拖半拽的拉到床边后将他一把推倒在床上。
她的力气本来就不大,这么点的距离费了九牛二虎之劲才成功,累得额头上都沁出来细汗。
裴景策双手被绑使不出力气,只得左右扭动,靠着腰部的力量才坐起来,颇是无奈的道:“别闹了,不然你明天该没有精神了。”
闹?她现在有一丁点地方像是在闹吗?她今天非得好好治治这头倔牛不可!
钟杳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再次将人推倒。随后自己也上了床,半边身子都压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动弹不得。不过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便挨得极其的近,只要她稍微再低点头,鼻尖就能与裴景策的贴在一起了。
她看着裴景策那双深邃的眸子,在他的注视中故意又靠近了一些,彼此的呼吸相互交融在一起,淡淡的清香顿时充斥满整个口鼻。
眼看着她的唇就要亲上来,裴景策的身形明显一僵,性感的喉结紧张的上下攒动。不知为何,在他心里某个不知名的隐秘之处竟然生出了少许期待,明明之前自己还是那么的厌恶她。
然而钟杳杳却没有继续,反而将拒绝又拉远了一些。白皙软糯的小手轻轻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感觉着他心口的跳动。眉宇间带着张扬与挑逗,道:“阿策,你说我强迫你,那为何......你的心跳会这么快?”
烛火忽明忽暗,照射出两个人的影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电闪雷鸣,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发出似野兽嘶鸣般的声响。屋内却依旧安静异常,空气中渐渐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她凤眸微挑,琥珀色的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好似能蛊惑人心的妖狐般。
裴景策表情不自然的将脸别向另一侧,嗓音干涩的道:“热,你起来。”
暮春时节早已过去,这几日的天气确实一天比一天热,厚些的春衣都穿不住了。但此时是晚上,外面又在下雨,怎么可能会到热的程度呢?
钟杳杳不仅没有起来,反而攀住他的肩膀又贴得紧了些。眉目舒展开来,就如同一只得逞的小狐狸,“就不起,你现在被我绑着动弹不了,我看你能拿我如何?”
温热的鼻息尽数喷洒在他的颈侧敏感处,裴景策的双手死死握在一起。如果仔细看,定然能够看到他的身上已经起来一层鸡皮疙瘩,胸口起伏急促。
钟杳杳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见他眼尾泛红,满是撩人的春色。这样的裴景策,看着让人着实心动。所以她不仅没有住手,反而变得更加放肆起来。
如葱白般的手指如同在弹琴,有意无意的划过他手臂的线条。随后不出意外的听到了咬紧牙关的声音,她轻笑,缓缓垂下头,在他的耳根处落下了一个吻。
刹那间,裴景策浑身的血液全都倒流冲到了头部。他脸颊通红,耳尖更是红得能滴出血,呼吸窘迫而燥热。但同样也感觉到了些许不堪,感觉自己被人戏弄了,咬紧后槽牙恶狠狠的道:“钟杳杳,快放开我!”
“就不放!”她挑眉,看着眼前如此鲜活的裴景策满意不已,平时他都冷冰冰的,哪像现在这样好看?
“既然担起了这个恶名,我怎么能亏待自己呢?阿策,这只是一点利息,真正的大菜我还没开始动呐。”
裴景策气急,此前他见过的女子,无论是西晋的宗室贵女,还是北襄的大家闺秀,哪有一个如同她这样.......这样的胆大妄为?!
可想逃却又逃不掉,他沉默的将头转向另一侧,兀自生起了闷气。
钟杳杳嘿嘿一笑,也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于是过了一会儿后便从他身上翻了下来,滚到床边盖上被子,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就是,快睡吧。”
裴景策正在气头上,哪里肯搭理她?然而等了半晌,耳边忽然听到了沉稳绵长的呼吸声。他一愣,回头一看,发现钟杳杳居然已经睡着了.......
这下子原本气恼的心情更气了,更要命的是他的下半身。
他瞪了那始作俑者一眼,艰难的挪动身子,气鼓鼓的缩到了角落里,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说什么也不肯靠近她,连被子也不要了。
第二日早晨,雨已经停了,不过天仍阴沉沉的。
钟杳杳窝在被窝里正呼呼大睡,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化碧的询问声。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在问她是否要起,言语间还透出些许担忧。
她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已经是巳时了。平日她最迟辰时二刻便会起,难怪化碧会着急。于是掀开被子,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叫了一声“进来吧”。
化碧听到动静松了一口气,领着众人推门而入。先是指挥其他婢女将洗漱用的东西放下,自己则去将床帐掀开。
然而才掀到一半,她顿时愣在了原地,如同被雷劈中了般外焦里嫩。
钟杳杳狐疑的看向她,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