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往后备箱装礼品,闻徽把他的大衣抱在怀里站在一旁静静打量他。怪不得要送车呢,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席临舟倒是替侄子想得挺周到。
接近傍晚。
车子驶入大门,停在花园小洋楼面前。家里一位眉梢喜意的妇人,早站在屋檐下等候,看着门前的驶入车身走近几步,“小徽!”
姜秀绩见到女儿总是很高兴,可是目光始终落在这位陌生年轻人身上细细的打量,一个闯入他们世界的且将以女儿为中心和他们建立起联系的年轻男性,生的是极其俊秀,眉间一股清正纯和,五官之上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在闻徽开口介绍之前,席言已经自来熟的起身招呼,叫了阿姨问了好,整个人规规矩矩,却也很大方,闻徽搂着他手臂笑眯眯补了一句:“男朋友,怎么样?”
闻徽亲自打扮的席言,肯定符合她母亲审美。斯文清隽、温和无害,溢满温柔多情的眼睛。
席言抬起头,笑起来。姜秀绩避免直接对他做出评价,态度很热情,说是开车累了吧,让他们先进屋。
闻徽让他取后备箱的东西,姜秀绩又是客气一番,嫌他们回自己家带东西,嘴角永远挂着笑。
父亲在客厅里端坐等待,姿态闲适,席言一见人就叫叔叔,介绍自己。
回来之前她在电话里对父母说过席言的身份,他与席临舟的关系。不过他们电话里并未表态,只说回来见过再谈。
如今见面,闻父看席言,除了比闻徽年纪轻些,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修养品行,聪颖亲和,懂得投其所好,释放出柔和讨喜的性格。闲聊些几句,父亲对席言有笑意。闻徽知道,这算是他最难得的态度了。
夜间,吃过晚饭,几人坐在沙发上休息。
席言坐在沙发上,闻徽从厨房端水果出来后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边同他们说话一边摸着他脸玩,如黏附在他身上一般。
母亲看不惯,“你好好坐着,别玩人家脸。”
闻徽无辜道:“妈妈,他是我男朋友。”
对女儿的说辞无法反驳,姜秀绩看着她摇头。
再晚一些,该去休息了。
姜秀绩早已在他们回来之前铺好了床铺,安排道:“你们的房间我已经整理出来了,小言就睡……”
“不用,他今晚跟我睡。”闻徽言简意赅说道。
姜秀绩显然是被女儿吓到了,愣过之后委婉道,“小徽,你回家了注意点。”
闻徽恰恰不在意,她都带人回家了,那些小礼小节她反倒不太在乎,更不拘泥于形式,“妈,我快三十了,不是十八岁。”
姜秀绩倒也不过度管辖他们,“行吧行吧,我不管你们。”
卧室,席言对她成长的地方显得很好奇,到处打量。
闻徽拉上窗帘,房间站着她和他。
他感慨道:“真奇妙,明明不久前,我们还如同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闻徽笑,现在却在她的屋子,她的家里,是很奇妙。
除夕这天终于是来了。
昨晚闻徽有些失眠,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的闺房多出了个他,早上三四点才朦胧睡去,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可看了时间也不过才8点左右,楼下有些吵闹,她看了他睡颜半分钟,终究还是没叫醒他,独自起了床下楼。
原来不知道何时忽拉拉地来了一堆人,姑姑和姑父,还有小表妹。母亲已经开始做早餐,父亲在客厅布置着桌子,整个客厅热闹得很。
大家随意散坐,一早喝着清茶,见到她都看过来。
她素净的脸显得很白净,也很冷清,并没有脱睡衣而是在外面罩了一件雪白的毛衣开衫。小表妹年龄小一身衣服穿得很红,走过来仰着脸,“表姐,新年快乐。”
闻徽被众人自头至足细细打量,只有微笑。
叫了人打了招呼后,姑姑向她发问道:“怎么不叫你男朋友下楼来?”
闻徽想姑姑果然这么早来拜年是为了好奇她的男朋友。她到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握在手里,“他还在睡。”她没打算把他叫起来。
母亲在厨房里唤人,姑姑本要往厨房走,又凑过来道:“听说是席家的孩子。”
“嗯。”姑姑的好奇溢于言表,闻徽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半水,水杯放到桌面,笑道:“我现在就去把他叫下来,给姑姑您看个够。”
说毕,一径要上楼。姑姑一把拉住她袖子,“你这孩子,我那是关心你。”
她笑道:“好,关心我,要吃饭了是吧,我去叫他。”
“是要吃饭了”姑姑又打量了她一番,嫌她穿的随便,悄说,“你也顺便去换身衣服。”
闻徽无奈,往楼上走。表妹趁势想要跟着上来,她没拒绝,小女孩就是喜欢跟着她,只叫她别吵。
闻徽回了房,直直开了灯。
没管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