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榆非晚入梦,景慕辞一晚上都睡得很踏实,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睡的这么安心。
难得早起,景慕辞从酒楼下来就看见了父亲和母亲的马车,前些日子,慕容家主说要带诸葛兰辞去南沁园赏梅 ,景慕辞也没拦着二人甜蜜,就和奕舒留在了家了,今早他们俩人归家,也没有提前书信,这倒是让景慕辞有些惊讶。
这会儿景慕辞飞快的跑到家门口,也顾不得打理一头乱糟糟的长发 ,好在慕容家主和诸葛兰辞回来已是正午,他们都以为景慕辞又跑出去玩了,就没有过多询问他。几人在家门口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屋,厅堂里空荡荡的,丫鬟侍卫都不见了,诸葛兰辞唤了几声奕舒,也没见有人回复 ,景慕辞有些心虚,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东张西望。
“小景,奕舒去哪了,好歹他是你的妻子,你一天怎么不关心关心她呢?”诸葛兰辞有些没好气的说。景慕辞冷不叮叮的哼了一声。
就在诸葛兰辞训斥景慕辞的时候,景慕辞的伴读T鬟突然慌里慌张的跑来:“夫人,少爷不好了,少——少夫人——在城外昏倒了。”
丫鬟一连喘了好几口气。诸葛兰辞听完惊吓的不行,顾不上那么多了,火急火燎的让丫鬟带路,她一路上拽着景慕辞,惹得街道上的人议论纷纷。街道上的人多半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
城门外 ,奕舒被丫鬟们扶到马车上 ,她脸色惨白 ,俨然一副病重的模样,诸葛兰辞摸了摸她的脸,冰冷,这把她吓了一跳,余光中她瞥见奕舒手腕处有些淤青,把她的袖子撩开才发现,她手臂上还有很多小口,现在才勉强结痂。诸葛兰辞瞪了景慕辞一眼,随即吩咐回府叫太医来。
诸葛兰辞问奕舒的随身丫鬟:“少夫人为什么突然跑出城门?”
那个鬟也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迟迟不肯开口。
“你不必害怕,你只管告诉我事实就行,不会处罚你的。”诸葛兰辞看出了她此刻的惊慌。“ 夫人 ,奕舒小姐今天一大早就谴走了我和随身侍卫 ,她说她要去找榆小姐,让我们不要跟着她,然后就离开了,因为她和榆小姐关系要好,我们便没有跟着。” 诸葛兰辞听了个大概:“那你们是怎么发现她跑出城门了?”
“回夫人,在少夫人出门大约一刻钟左右,榆小姐来府里找她,说是去找什么江哥哥,发现少夫人并没有去榆府,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不对。便慌里慌张的寻找,最后发现她时她已经昏倒了。”
诸葛兰辞听完揉了揉眉心,到家后吩咐丫鬟们照顾好少夫人 。之后就进屋和慕容家主商量此事,她觉得这件事甚为不妥,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景慕辞爱的是榆非晚,但是现在既娶了奕舒那就应该放下了。
但是慕容家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需要时间和一个契机,只是眼下还没找到什么好法子。
忽然诸葛兰辞想到了什么,面露喜色:“刚才我听奕舒的贴身丫鬟说小晚今早来找奕舒是为了去找一个叫江哥哥的人,这保不齐就是小晚的心上人。”
其实慕容家主和诸葛兰辞都深知为了维权而借南疆巫主之手抹除榆非晚的记忆这事对榆家有愧,眼下榆非晚有了心上人 ,他们必定会推波助澜,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不知道这个江哥哥是什么来头,环顾整个长安城,姓江的也只有城南江家。
城南江家 ,权势滔天,并非想攀附就能攀附上的。“若是小晚真的喜欢江家那个小儿子,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小景能够放下吧。”诸葛兰辞说 。实际上,她一心想撮合小晚和小景,毕竟两家是世交,谁知半路上窜出个奕舒来,为了维护将军府上下老小 ,为了把握权利,不得不毁婚约。现今他们也厚不下脸皮,再去求见榆家人。
要怪就怪他们不肯抛弃荣华富贵,他们不肯抛弃偌大的权利。从另一方面讲,在他们眼里用一纸婚约来换取慕容家上下老小衣食无忧,是一档不错的美事。
“只是可怜了小晚和小景,在这个世道上,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慕容家主拍了拍诸葛兰辞的后背。“ 是时候该断了小景的念想了,既然他俩已成婚,何不要个子嗣?”诸葛兰并未把话挑明,慕容家主也心如明镜,他怎么会不知道诸葛兰辞的意思?思虑片刻 ,并未说话,诸葛兰辞也当其默认了。
很快榆非晚的心上人是谁便被揭晓,那是12月寒梅怒放的时节,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林村傍溪桥。
那时景慕辞也是应允了母亲的意愿照顾奕舒,也是在这天,奕舒想来10里外的梅花村赏花。迫于母亲的要求加上在这么些天的相处中,景慕辞也被奕舒的温情触动,便陪她来看这寒梅。
暑尽冬来,迎风斗寒,经霜雪而不凋,历四时而常茂,景慕辞学识修养皆出众 ,所以这梅的性格也酷似他的一身傲骨。
来看梅花的人很多,可以说这个时节来赏花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 。
两人刚下马车 ,景慕辞又远远望见一个人的身影,这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