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青年轻声一笑道:“我没有什么吩咐,你自去人间走走看看,想做什么便由着性子去做,不必瞻前顾后。”
有了人心的大猿楞了楞,随即想到主人的身份,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与大猿分别后,太阳刚刚沉入地平线下。紫袍青年匆忙赶回首领藏身的地方与他们会合,正好遇见办完事归来的同伴,这两人便是先前跟着神秘首领带走晏语的陀罗和擎羊。
他俩各自向首领汇报了今日的一切,在陀罗说完他为凶兽朱厌开了智,放它去人间作乱时,为首之人略加思索,也点头赞他谋划周全。自然,首领的夸奖又让炮仗脾气的擎羊不以为然了:“尊上,陀罗擅作主张、多此一举,你怎么还夸他?”首领瞧了他一眼,并未解释,又低头去看怀里沉睡的圣兽去了。
擎羊也不指望惜字如金的首领能跟自己解释,径自扭头去看陀罗。紫袍公子笑笑道:“我是擅作主张了,但这多出来的一举,还不是为了圣兽。四凶那样的凶兽,上古初时便已没了,现在九重天躲躲藏藏的这些凶物,早已不复当初之势。犼、夔、蜃等法力还算是能看。肥遗、朱厌之流,若是遇到上仙上神,还不是一根手指便打发了。我为朱厌增加修为,令其潜伏于人间,起码能让天庭那些人多头疼一阵子。况且……”陀罗也向首领怀中的女子投去一眼,感叹着尊上此次的难得用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尊上打算把圣兽寄放在那处。多搞些乱子,上面那几位才会出马来做表率,这样咱们才有机可乘。”
身为尊上随从,擎羊虽然粗枝大叶些,但是并不笨。被陀罗这么一提,他当即也明白了首领的计划。他与同伴相视一觑,都再度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震动。尊上虽为一界之主,却是从不在意这些事务的。当年自己得知命运如此,在渡劫过程中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陀罗更是九死一生。尊上别说过问,连他们顺利到了界内,也鲜有见到尊上的影子。然而素来除修炼以外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的尊上,竟为了圣兽耐心打点至此,他俩如何不讶异?但长此以往对首领的绝对俯首遵从,使他们非但半点不敢轻慢那弱质女子,反而对她连带着心生恭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