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亲事,而嫉恨我吗?”
“你是不是还以为跟以前那样,只消哭两声,含糊两下,这事便能过去了?”陆秀秀看向她,“我阿娘对你这么好,你却伺机谋害,你这种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好!”
陆瑶本就底气不足,立刻不说话了。
陆秀秀道:“沈煜,你多年伏案苦读,想必熟读律法,谋害嫡母,该是什么罪?”
往日娇弱的眉目竟然一派凌厉。沈煜第一次感觉陆秀秀陌生,他本应熟悉无比的脸,此时却觉得陌生无比,仿佛换了一个人。
神色微微松动,轻声答道:“谋害嫡母属十大不赦,按律例,轻则斩首,重则凌迟。”
顿了顿,又道,“阿秀,此事尚且不明,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你姐姐怎么会是这种人?往常你们便是闹了不快,第二日也好了,千万别因为我,让你们姐妹之间生了龃龉。”
“今日的结若不解开,一直生分下去,你们姐妹二人会生分到什么地步,我简直不敢想。不如大家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有什么事好好说,没有什么事情是饭桌上不能解决的。”
这个蠢货,耳根子软也就罢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这么啰嗦。
“衙门里审问,都讲个追根究底,陆瑶敢对我阿娘下毒手,简直欺人太甚,怎么也得说个清楚!”说着伸手就要来抓陆瑶。
陆瑶自然不肯,两人又缠斗了起来,方才陆瑶的头发被陆秀秀扯掉了几把,现在凌乱不堪的蓬乱着,面颊处又平添了两道鲜红抓痕,渗了血。其实她们以前也打闹过,但从无如这次闹的这样大,还见了血。
“阿煜,救我!陆秀秀疯了,她、她这是要打死我啊!”陆瑶尖叫。
沈煜心都疼碎了,连忙冲过去一拦,愠怒道:“陆秀秀,你真是个疯子,够了,快住手!”
陆秀秀回头怒骂:“你才是疯子!”
沈煜道:“你、你混账!”
陆秀秀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无情无义,自私凉薄。”
沈煜道:“我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泼妇。什么温柔贤良,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
陆秀秀面不改色:“你也不遑多让,蠢而不自知。”
沈煜瞪大眼睛:“你说我蠢?!”
“也奉送你一句。”陆秀秀语带戏谑,冷笑道,“陆瑶的一举一动虽瞧着再规矩不过,其实骨子里却是个刻薄寡恩的人,平日还能装的似模似样,可一有变故,立刻就会露了马脚!只盼着你能装一辈子好人,莫教人揭穿了!”
最后一句是对着陆瑶说的,说完陆秀秀大步流星,转身离去。
陆瑶被说的哑口无言,脸上还挂着眼泪,张口结舌说不出来半句,转眼看沈煜带着怀疑和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几乎晕倒,然后身子一歪,便向一边倒了过去。
*
陆秀秀回了房间,扬起脸一手抹干泪水。
阳光从窗子射入,把安然躺在床上的朱巧云半边面孔照成了黄白颜色。
陆秀秀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把脸贴到了朱巧云的怀里。
“阿娘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陆瑶伤害你,她处心积虑地想要折磨我们母女,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来陆府那年,陆秀秀十二岁,早早的便什么都懂了,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是寡妇生的私生女,但她并不为此事自卑,因为从小到大都有阿娘在身边,她不觉得自己比旁人缺少什么。
当初朱巧云拉着她的手走进陆家,朱巧云跟她说:“秀秀,瑶瑶比你大几个月,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姐了,你们一定要和睦相处。”
陆瑶品貌出众,比自己不知强出多少,陆秀秀认为沈煜会喜欢上她也情有可原,可这样的成人之美,非但没有换来陆瑶的感激,甚至变本加厉谋害起自己的母亲!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陆秀秀暗暗发誓,朱巧云的事,她会让陆瑶一点点偿还,就算再死一次,也不会让她过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