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秀对着母亲不假思索:“一切都很好。你的念五郎没跟我一同回来,他于学业上也用心了许多。现下已能作两句简单的诗了。娘,希孟呢?”
金母拿起手作势打向她的嘴,叨叨念念地责备:“人黑了黄了这么多,还说自己一切都好?那是你嫂嫂,可不许直呼她名,没大没小。”
金秀秀笑着弯过身将脑袋靠向她的肩:“是是,女儿晓得。”
母女二人穿过院中忙碌的人,一起走向金洵的房间。
金母故作神秘地对她耳语:“你三嫂嫂有了,正是害喜难受的时候。”
金秀秀张嘴舒眉显得十分惊讶。
金母笑得合不拢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以后家里可会更热闹了。”
伴着金秀秀步入金洵房门口,金母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孟姐儿,你猜猜,是谁来了。”
彭希孟的声音显得十分疲软:“娘,谁来了呀?”
金秀秀走入房间:“是我。”
彭希孟猛的从床上坐起,即刻要奔向她欢呼。
金母瞧着吓了一跳:“孟姐儿,动作慢些,小心身子。”
彭希孟尴尬地撇撇嘴:“知道了,谢娘提醒。”
金母转身就要出门:“你们姐几个好好地叙叙话,我去给你们那点零嘴果子,再去买两个菜晚上添与你吃。”
金秀秀朝她道:“娘,不必额外张罗了。我瞧瞧你们,即刻便要走。”
彭希孟紧紧地攥住她的手:“啊?为何这么快?”
金秀秀简单明了地转述:“你哥哥一切都好,托我向你带这么句话。我马上,还要去寻咸宁郡夫人禀些生意上的事情。希孟哦不对,三嫂嫂,你要多多看顾好自己,顺利跨生门。”
彭希孟上手去揪她的脸:“得,你要做小就让你做呗,我的好四妹。”
金母坐在旁笑着看她们嬉闹了一会。
饶是姑①媳二人十分不舍,却也难留金秀秀住上一日。
问候遍家中各人见他们均无异后,金秀秀便驱车来到了普安郡王府。
郭氏见到入府的她时,惊喜万分:“许久不见。”
金秀秀可可爱爱地行了个叉手礼。
郭氏起身主动引她坐了,回位这才问:“我的人呢?怎么都没有归来?”
金秀秀起身一揖:“回夫人的话,卷丹在温替我们打理生意。我与彭成刚刚带着芒儿从徐州归来,想着先行复命,再使芒儿回温带着卷丹归来。”
郭氏拿着扇子掩笑意:“你倒是会调遣人。说说吧。那边的情形。”
才没说几句,郭氏面色就大变,出门遣了个陪嫁来的家人前去唤普安郡王赵瑷。
金秀秀估算着时间,已经贴近申时。
一来二去耽搁了两刻钟,才等来了人。
金秀秀抓紧将刚才在脑中梳理好的“太原之战”两城人两军的冤屈向赵瑷禀告了。
赵瑷长叹一口气:“这事,我略有耳闻一些。若不是后来大将岳飞将战线北推力挽狂澜,我们怕是现在也无法立足于这行在了。岳相公之冤屈,我也想为他去伸!”
郭氏不扭捏,直问:“郎君,下一步,当如何?”
赵瑷无奈地耸肩笑笑:“我,也不晓得。”
金秀秀再一揖:“徐州四通八达,乃中国之交通要塞。上岸的短短两日,我见到南来北往不同风貌的汉人。既二位诚心想投入漆业,不如先行在徐州设分行,再徐徐向开封复进。”
赵瑷不禁扬手一挥:“好想法!东坡先生曾是徐州太守,我曾习在学堂习过他的《上皇帝书》。里面说到‘汉高祖,沛人也;项羽,宿迁人也;刘裕,彭城人也;朱全忠,砀山人也:皆在今徐州数百里间耳。其余历代豪杰出于京东②者,不可胜数’。”
金秀秀点头:“内陆汉兴之地,需重视。徐州漆树苗丰,正好拥有拓展漆业的本。”
她停顿了一下,又拿眼神对上郭氏:“忠良之遗孀幼女,并不得宗族重视。我略闻张相公夫人季氏,有心向商,于公于私我都认为,娘子间应正道互助。”
郭氏赞许:“好一个‘正道互助’!那么,你便尽早去践行吧。”
金秀秀拜别要离开时,郭氏又挥手召回她:“知你要强,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事业成,大好;不成,你也切莫放在心上,不是你一人之过。”
金秀秀动容,准备俯身拜谢她的仁爱。
郭氏赶忙将她扶住:“是你方才说的,娘子间,应‘正道互助’。”
彭成和芒儿在先前半天内已洗漱休憩一番,待金秀秀来到客栈时,他们避出房间,留给金秀秀一些休憩的时刻。
二人并不想在街上招摇闲逛,于是寻了一间茶楼,吃着茶打发时间。
他们的隔间旁,似是来了一堆醒酒的醉汉。
“嗝~今天喝的有些上头,吐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