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出国?兰格家的那对双胞胎?”
她点头表示默认。
“——因为婴宁?”念起这个名字时,他的声音轻的仿若珍惜。
宁芙又一次点头。
戒指盒被果断合上,片刻过后,盒子又被放上大理石茶几。
时髦可爱的猫耳钻石戒指被装在一个造型极为复古的珐琅彩嵌戒指盒里,戒指盒是仿民国式样的精致设计。
关玉山起身离开她,坐到另一侧沙发,面上看不出情绪,无言地将整个后背都靠上沙发。喉结之下,系着无事玉牌的红绳在苍白的肌肤上印了一条显眼的深红印迹,朦胧灯光打落在他松懈的全身,红绳也染上光芒。
他审视宁芙的眼神疏离,冷清仿若初见,良久,幽幽开口,“宁芙,你知道三星在天说的是哪三颗星星吗?”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宁芙全名。
宁芙在脑海里寻出答案,“参宿三星。”
“你既然知道参宿,一定也知道商宿。”
关玉山直起身子,那双眼睛平静如水。恰是这时,吃饱喝足的一只猫跳上他的膝盖,在腿上寻到舒适地方窝下,他顺毛的力道都比那天攥她脖子接吻要来的温柔。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你明明可以只做子夜前的参宿,为什么想不开要去找寻子夜后的心宿?你们的人生是不一样的。”
心宿即为商宿。
在宁芙这位未婚夫心里,心宿和商宿可以归于同一颗星星,参宿和商宿却永远不能混为一谈。
“心宿在东,参宿在西,两颗星星此出彼伏,永不相见。你和婴宁也该是这样,你做宁芙就好了,宁芙的生活要美好很多。”
“美好在哪里?”宁芙的目光落在珐琅戒指盒上,不太情愿地蹙眉,“美好在你求婚都照着她的喜好来吗?美好在你把我娶回家,只是为了弥补她?你们要的都是她,何必来招惹我?招惹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阻拦我去找她?”
她看着关玉山那张脸,先前瞧着还挺丰神俊朗的五官这会儿怎么看怎么欠揍,气性一上来,她直接把怀里的花朝他扔了回去。
“你这花我不要了,咱们的婚约也就此结束。”
花束扎的本来就不紧,一扔下来全散架了。关玉山没事,他腿上的猫倒是喵呜一声吓跑了。宁芙扔完也想一跑了之,没有跑成,关玉山起身攥住她的手臂。
“我没说不让你找。”
“你就是不让我找,你还想骗我结婚!”
“谁骗你结婚了?”
“你送我戒指不就是想骗我结婚吗?向我求婚的钻戒必须大于三克拉,你这才一克拉!你都没有问过我!”
“这不是求婚钻戒。”
“……你连婚都不想求就想跟我结婚?天哪,什么新世纪绝版渣男!”
“这是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宁芙狐疑,“真的假的?”
“我早就说了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花和戒指都是礼物。”
关玉山拉过她再次坐下,宁芙被他搂在腿上,定睛一看,关玉山此刻的造型相当别致。
一边搂着她不放,一边头顶绿荷叶帽,脸色和帽子一样绿,高挺的鼻子也蹭了几块残破的碎荷花瓣,深邃漆黑的眼睛瞪着她毫无办法。他真服了宁芙了,上辈子跟这辈子是一模一样的狗脾气。
晚餐结束后,宁芙得到一张拼凑的相片,是关玉山给她的,那是一张陈旧泛黄的四人合照,合照一分为二,从中间裂开,左侧是双胞胎,右侧是关玉山和一个同宁芙长相如出一辙的年轻女子。
宁芙看看照片,又看看关玉山,对比了好几遍才从右侧开始发问,“这是婴宁?婴宁身边的是你?这是你们的合照?为什么还有兰格双胞胎?”
“这四个问题里我只能回答你第一个和第三个。”关玉山也盯着相片,眉心浅浅皱起。
“她的确是婴宁,这也的确是合照,背后有拍摄时间。婴宁身边的人是不是我,我不确定;那对双胞胎为什么也在,我没有更多印象。”
“那为什么你有这张合照?”
“照片不是我的,是从我家里的祖宅翻出来的,照片上跟我长的很像的人是我的一位祖辈,阵亡在一九四四年。我奶奶那一辈的人常说我们性格很像。”
婴宁也是宁芙家的长辈。
宁芙盯着照片思索,又问关玉山,“你记得婴宁的事,是不是跟他有关?他跟婴宁又是什么关系?”
“我梦见过他和婴宁的事,不算美好的记忆片段。”关玉山不是很想回忆起他见到的那些片段,它们永远充斥着战争时代的血色印记。
“他跟婴宁的关系很亲密,亲密到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但最后他们没有结婚,据说是兰格家的两个小子把她拐跑了。”
关玉山初见兰格双子态度不好的原因就是起源于这些梦里见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