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天色昏暗，篮球馆内亮起了璀璨的灯光，跳跃的光影浮动在少年的脚下，篮球闷地的响声落在少女的心尖。
温可坐在椅子上看着场下的众人，球鞋与场地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程诺诺指着一个男生说：“在三分线以外投篮，并且命中的球就是三分球，但是刚刚那个男生投球时踩到了三分线才起跳，投中后只可以算作两分。”
温可手拿着篮球比赛记录表，指着累积分区域若有所思，“然后这里投篮得分要画斜线，标注号码。”
程诺诺点头，眉欢眼笑道：“对，如果是三分球，要圈主号码，罚球则是画点。”
温可眼睛紧紧地盯着篮球场上的众人，想了想，嘴角一撩：“那如果我在三分线以外起跳，脚落地在三分线内，球进了，这算几分呢？”
程诺诺：“三分。”
看着温可对投球记分领悟的差不多了，程诺诺继续补充：“这里累积分登记时第一节和第三节比赛注意要用红色笔，第二节和第四节用黑色或者蓝色笔，每小节比赛结束后要下划横线，像这样。”
程诺诺拿起桌子上的红笔画着给温可示范，为了更直观的理解，还用了其他彩色的笔在旁边做了批注：“最后全场比赛结束时要圈住各队最后得分，在下面画两道粗线，没有用到的区域记得要用斜线封住，最后在这里登记总比分和优胜队就好了。”
下周六的篮球训练赛虽不是大赛，但关于裁判，记分这些方面还是要公平清晰，训练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因为裁判不公正很容易引起双方的摩擦，影响两所学校关系，登记不好也容易引麻烦。
为了不出错，程诺诺领着温可来篮球馆实践一番，一场比赛下来，温可大体弄懂了规则与填登记表的注意事项，再看完下一场，基本已经可以独立填写表格不出错。
程诺诺：“还有什么问题吗？”
温可将登记表规规整整叠起来放进兜里，说：“目前没有了。”
将草稿纸收好，隔三差五可以拿出看看，到下周六时，应该会得心应手点。
一晚上连续看了几场比赛，晚自习时间耽误了不少。
“回去上晚自习了吧”温可问。
程诺诺捡起地上的羽毛球拍，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宵夜时间到了，说的这么多也饿了，走去后门买个吃的？”
温可晚上八点以后不进食，吃了晚上睡不着觉，但温可今天下午实在哄不动老人了，面只吃了小半碗就跑路了，到现在也饿了。
温可摸了摸肚子：“好，买个好吃的。”
从后门出来到达小吃街，人群熙攘，店铺招牌的霓虹灯交错辉映，聚拢的烟火气散在夏日的晚风，丝丝缕缕，惹人垂涎。
程诺诺拉着温可走到巷子拐角的一家羊肉串摊位前停下，老板身着新疆服饰，脸上用碳灰画着两个胡子，烤炉上的烤肉滋滋作响，颜色金黄，香味四溢，烤肉老板嘴里还叫卖着：“卖羊肉串，卖羊肉串，新疆上好的羊肉串。”
“老板来二十串羊肉串，两瓶凉茶。”程诺诺冲老板喊着，转头又对温可解释：“相信我，味道绝对一级棒。”
座位挺多，程诺诺随意挑了个背风地坐下。
温可原以为一串羊肉串应该只有竹签顶部有点肉，但出乎意料，肉块很大，味道也很好，外酥里嫩，没有羊膻味，肥瘦相间，一口下去肉汁就流出，不腻。
“好吃吧。”程诺诺看着温可，偏头笑着给温可倒了杯凉茶，“来，搭配凉茶，人间美味。”
温可接过，抿了一小口，说：“好吃，这家你常来吗？”
程诺诺点头：“高一刚来时，每晚都和林旭戈还有周朔他俩来，后来我妈发现我不上晚自习打电话和班主任念叨了，就不怎么来了。”
说着说着，程诺诺余光就瞟见了熟人。
“说曹操曹操到，你看。”程诺诺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是周朔和林旭戈，旁边还有几个男生。
周朔手捏着卫生筷，指节苍白细长，低头吃着炒面，林旭戈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周朔时不时回应着，与白天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神不同，现在坐在烟火中更多了一丝凡人味。
他的这双手怎么看都是艺术品的存在。
好想带回家。
程诺诺抬手在温可眼前晃了晃，回神过来的温可推开程诺诺的手，“你干嘛？”
语气像贪玩落水的猫，被抓上岸用爪子埋怨主人不给自由，错失河里的大鱼。
程诺诺气笑了，“姐妹你眼睛都盯直了，有意思？”
温可将竹签丢进垃圾桶，又拿起一串烤串，淡定道：“漏，大漏特漏，他指骨很好看。”
指骨，这什么玩意？
这是什么新的哑迷吗？
程诺诺一脸疑惑：“说清楚点。”
温可耸耸肩，脸颊开始发烫，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