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出神时,突然觉得有些如芒刺背,抬头便看到任疏桐冷眼看着自己,徐旻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查到的信息还没来得及禀报,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子和一张画像恭恭敬敬地给任疏桐递过去。
任疏桐接过后,他便将查到的事情一一道来,等说完之后,又补了句:“这是沈渺的画像,臣碰巧见过一面,便将她画了下了。”
任疏桐放下手中的折子,抬手将那画像缓缓打开,待画像映入眼帘的瞬间,只见她瞳孔骤然收缩,不可思议地看着画像上那人,那人……竟长了一张和自己小时候一样的脸,五官仿佛和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特别是左眼角处的那颗红痣,无论是颜色还是位置几乎都与自己一模一样。
而元氏一族,无论男女,最明显特征之一就是左眼角处均有一颗红痣。
只需一眼,哪怕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任疏桐就认认定了沈渺,笃定道:“是她。”
听到任疏桐发话,徐旻泫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这可北溟皇室找了十多年的人啊。
“长公主可确定?”
“本公主的妹妹,怎可认错!”
“既然公主认定是她,臣这就再多派些人手去保护二公主。”
十一年了,十一年了,见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找错人,任疏桐心里十分欢喜,紧紧盯着那画像:“对对对,多派些人,好好护好她。”
“是,臣这就去安排。”
“那除了我这妹妹,可还找到其他人?”
徐旻泫自然知道长公主问的是谁,只是从沈家传回的消息是,沈渺的生母早在她出生时就因难产去了,就留下沈渺一人被沈辰单独带回沈家,除了沈辰,既无人知道其生母发生的事,也无人见过她的模样,而沈辰除了告知众人沈渺是自己与元氏的亲身女儿以外,旁的事也不肯透露,所以关于元氏的事,沈家的人知道的也不多。
见徐旻泫半天不说话,任疏桐心里能感觉到元氏的情况或许比自己料想的要遭,否则也断不会与沈渺分开,也不可能这十多年来不与北溟的人联系。
“说吧。”
徐旻泫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触碰到任疏桐的忌讳,可实情如此却又不得不说,于是斟酌再三后,还是将事情如实说了出来:“据传回来的信息,二公主的母亲,就是皇后,在二公主出生的当日就难产……去了……”
“嘶——”
听到最后两个字,任疏桐手里的宣纸被她不小心扯出了一道微小的裂痕。
元氏的事一直都是北溟帝、任行知、任疏桐三人心里的一根刺,这十一年来但凡有人轻易去拨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徐旻泫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跪在任疏桐面前:“臣该死,是臣妄议是非,还请长公主责罚。”
徐旻泫说完后,马车里静得甚至能听到烛火跳动的声音。
片刻后,任疏桐再次开口,试探性地再问了一遍:“去了?”
知道这事是这位长公主的忌讳,为了保命,徐旻泫连忙补充道:“传回的消息虽……虽是这样,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找到皇后的……,人或许……或许还在,既然二公主都能找到,皇后也一定还在。”这话说出口,连徐旻泫自己都不肯信,可当下,除了用话还安慰着长公主,怕是遭殃的就是自己。反正北溟皇室对元氏这事一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只要一天没找到元氏的尸身,他们就当她还活着,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罢了。
见任疏桐听了自己这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徐旻泫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对对对,你说的对,母后到现在也没找到,估计是有自己的苦衷,到时候我亲自去问二妹妹,想必她肯定是知道的。”任疏桐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将手里的画像小心地收起来,“行吧,你接着去查,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
“臣告退。”
这一路,任疏桐陆续收到关于沈渺的消息。
沈渺四岁时随沈辰回到徐州,因自小没有母亲照顾便养在沈家主母李氏膝下,李氏膝下只有一女,名为沈檀,虽是沈家嫡女,但从小一直待沈渺很好,虽不是一母所出,但对这个妹妹倒是爱护得很,除此之外,沈辰膝下还有一男两女,皆为妾室赵氏所出,而这唯一的儿子,还是近一年来才刚有的。
消息读到这,任疏桐有些疑惑:“这么些年,这李氏就只有个女儿吗?”
“回公主,四年前这李氏曾生下一子,可那孩子当天便咽了气,而李氏也因生子伤了根本,身子一直不大好,之后便再无所出。”
“四年前?”
“是。”
“那沈渺被赶出沈家可是与此事有关联?”
“二公主原本是沈府的三小姐,四年前突然被赶出沈府乃是沈家秘事。只知当日除了李氏和沈檀不在,其余人都在府内。听下面的人说,当日沈家老夫人将众人屏退到外院,只留下二公主、妾室赵氏和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