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礼部尚书家的独子华琅,为沈昕选了兵部主事家的大公子王辽。”
“这华琅倒是有所耳闻,勉强算得上这北溟四大才子之一,还算有点才情学识,品行也不错。只是这王辽,倒是未曾听说。”
“说来也奇怪,这王辽虽是王家大公子,但那年纪都快赶上当沈昕的爹了,也没个正经妻子,那赵氏也舍得就这么嫁过去。”
“呵,她一个庶女还能够得上这正妻的位置,已经是算她命好了,哪有什么资格挑挑选选。”
“长公主说得是。但还有一事属下觉得不明,李氏病逝后,赵氏就接管了沈府内全部事宜,之后便匆匆办了丧事,但奇怪的是,就算已经到了回门的日子,这沈檀和沈昕都没有回来。”
“赵氏主事?”任疏桐挑眉问道,“她一个妾,有什么资格?沈家老夫人不是还在吗?”
“那老夫人,这两年年纪大了,有些神志不清,也不见外人,而李氏病逝的突然,沈家无人主事,便都由赵氏做主了。”
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但任疏桐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况且这主母病逝,沈家女儿哪怕是出嫁了,怎会有不回来参加丧礼的道理。
再加上这沈檀沈昕两人同时出嫁,两人的婚事高低之分又如此明显,她就不信那赵氏心里真没存什么别的心思。或许沈檀没有在李氏丧礼期间回府,不是不回来,而是没法回来,想到这些,任疏桐只觉得那赵氏越发的不简单,先是自己生了个儿子,然后趁沈檀出嫁李氏病逝之际,顺势拿下府里的主事权,而府里那唯一说得上话的老太太也管不了事。这一切看似理所当然,但细想之后就会发现事事发生的都太巧了,而这一连串事情的背后受益的人只有一个。
“好啊,那赵氏果真是一手好算计。”之前沈渺的事都还没来得及找她清算,现在又去祸害别人,之前还想着要寻个由头找她算账,现在看来,她在沈家做的事,随便拿出一件好像都可以要了她的命,想到这,任疏桐眼里带着冷意,压低声音道,“派人盯好沈家,另外再去查查那沈檀和沈昕出嫁以后的事。”
“是。”
“沈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二公主那边好像一直在等沈家送东西来。”徐旻泫如实答道。
“送什么东西?”
“往年就送一些银钱、衣服和药材。”
“药材?”
“说是……”徐旻泫仔细想了想,斟酌着回道,“二公主自小就开始吃这药丸,后面由李氏交给下面的人去配制,做好后随银钱、衣服一起送来。”说着便从衣袖拿出一方折好的帕子,将里面包好的药丸递了过去。
任疏桐接过后,凑近仔细闻了闻,这味道有点似曾相识,这好像是……是治疗心疾的药!
这一刻,任疏桐更加确定这沈渺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
北溟皇室有很多秘辛,其中一件就是关于元氏一族的。因元氏一族天生自带心疾,为了医治此病,元氏不仅皆擅长医术,而且针对此病更正作出了无数努力,配了很多种药丸,而任疏桐手里这一颗,就是其中一种。
因家族遗传的关系,所以元皇后所生之子,无论是当今太子任行知还是长公主任疏桐出生时就带有心疾。但皇室之人若是身体有疾病缺陷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当今太子,是未来要继承这北溟江山的人,所以对于这事,元氏一族皆守口如瓶,外人只知元氏擅医术。但也正因为任行知和任疏桐出生皇室的缘故,从小被细心照顾调养,这心疾早已无碍,全然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也不用再服药,而且北溟帝为了防止旁人拿此事做文章,所以将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元氏一族以外,都早已除去。
“那你可有查到,沈渺除了吃这药,还有吃什么吗?”
徐旻泫摇头:“根据查到的消息,除此药丸之外,沈家没有让二公主再吃其它的。”
任疏桐当下心口一紧,哪怕是自己或是太子,从小治疗这病也拼尽了元氏一族全族之力,试了无数药物,再加上被北溟帝捧在心尖上照顾,才得以痊愈。那沈渺,若是只吃这个,怕此时的身体早已……
想到这些,任疏桐立马撤下腰间的冰花芙蓉玉佩,一脸郑重地对徐旻泫道:“你找个人把这个带回元家,交给胡氏,然后快马加鞭将她带来这天齐寺。”
徐旻泫虽不明为何任疏桐突然如此着急,但还是小心地将玉佩接过,之后立马派人带着玉佩往北溟的方向赶去。
看着那人飞奔上马离去的背影,任疏桐只盼一切都还来得及。
之后吩咐知曦拿纸笔,快速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徐旻泫:“按照这个药方去配药,配好做成药丸,连带着银钱和衣服,以沈家的名义送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