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缠绵,肌肤相亲,汗水贴着汗水,粘稠,潮湿,感觉从身下爬上腐烂的内脏。
撞击、疼痛,两胯间的秘密,隐晦的黑色。
一瞬间,潮涌般的红翻进苏梓随眼里,她被扼住,无法动弹。
原来用身体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魏燎……我……”我想我是疯了。
我明知道你对我……陆家遇难这件事或许与你有关,那些人被控制了我也知道……我看见了……是陆伯伯将剑送进你的手里……
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陆知南所伤?你手臂上的伤到底从何而来?
魏燎,你对我隐瞒了什么?……是为了洛仙姬吗?你在护着她?
我就知道……
苏梓随垂头蹲坐下来,抱住自己的脑袋。太多东西了,太多东西要想了……
都是因为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拿不起剑,所以我只能伤害你,伤害自己,拿你的命我的血裹住我的无能。
苏梓随捂住脸,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倒了下去。
这时湮尘来了。
他目光冷淡,撇了一眼地上的苏梓随,半跪下来和准备弯下腰的魏燎禀报道:“主子,洛仙姬她,回僰域了。”
“嗯。”魏燎抱起苏梓随,离开陆家,“回客栈再说。”
“为何衣上有血?”
湮尘如实汇报:“刚刚遭袭,见杀手的招式似是左丞相派来的人。他们带走了洛仙姬,让我跟主子说他们去僰域了,然后留下了一封信。”
魏燎接过信,打开看过后,情绪难辨。
“把她带到哥哥身边去。后院的枫树下埋有一幅画,把它带去僰域,我在那等你。”
“主子?”
魏燎抬眸:“一个努力生活的人,应该被眷顾。”
*
三天后,苏梓随在客栈的房间醒来。
极影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吃食,看见苏梓随醒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把吃的东西放在桌上,自己坐下自顾自吃了起来。
苏梓随很饿,来不及想太多,做到极影身旁,从他面前拿起烧鸡咬了下去。
“恬不知耻。”极影狠狠地说。
苏梓随又给自己到了一盏茶喝下去,哐哐一顿消耗后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
于是开始问极影:“魏燎在什么地方?”
“问什么问,把嘴巴闭好了!”他站起来,“醒了就出发。”
“去哪?”
“皇宫。”
“魏燎呢?”
“闭嘴。”
苏梓随醒来后去了一趟陆家,陆家门上贴着一张纸,“举家搬迁,陆家事务转至书苑阁。”
书苑阁?
街市上陆家一夜消失的传闻被路人四处津津乐道,有人说他们家是撞了鬼,有人说他们本是神仙转世,突然在商州大发,体验过人间生活后觉得无趣便拂袖而去,还有人说陆家家主陆渊叟惹了老虎,被清理门户了。
流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没有人在乎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只会相信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苏梓随在城北找到书苑阁,那是一间雅致的茶舍,苏梓随在里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余叔?”苏梓随惊讶,“你不是在潜州?怎么会来这里?”
即使在重大打击之下,余宁彻依旧透着儒生虽死不改的端庄和冷静,他缓缓开口道:“陆伯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声音透着些伤悲,“公主节哀。我们的人已经在查,相信很快就会知道背后之人。”
“是我没用……害了大家……”苏梓随自责,忽然抬头,“陆伯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余宁彻沾茶,淡然道:“瑞昭王。”
“虽然一直都猜不透瑞昭王到底想做什么,但他总是站在我们这边,帮了我们不少,非敌。”余宁彻停了一下,而后继续说,“我见过了方孝明,他和老母亲安居一隅,表意欲避世,我没有难为他,便让杜阔替他做了潜州州长一位。临走前,他向我推荐了一人,万般保证说他此人可信。”
“是谁?”
余宁彻抬眼正色:“魏燎。”
苏梓随心中一惊。
“想来很早之前就应该察觉到他的存在了。”余宁彻边斟茶边说着从前的端倪,苏梓随越听心中越发悲凉——原来她从前自以为的一帆风顺,都是……
“书苑阁是他和陆伯联系点,陆家树大招风,事务集于一家之门内难免危险,书苑阁不时会帮其分担。只是此事陆伯不知为何一直都被隐了下来,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苏梓随一直沉默着。
余宁彻问道:“外面守着的人?”
“极影。魏燎的暗卫之一。”终于开口,“他说要带我回皇宫,见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