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大上多少,赵倾城甚至等不急赵景南回京述职硬是大费周章的将凌与枫派过去将人除掉,其中定然有隐情。
赵倾城迟了几息,看着她回道:“赵景南去飞龙大营应是听命于建承王,与王骞邕在江南军基腹地有所图谋,我派凌与枫前去扰乱他们的计划也是被逼无奈。”
不知为何,盛澈总觉得赵景南的死不止他说的如此简单,但皇权的争斗,又岂是她可以多加打探的。
赵倾城隐秘不安的观察着盛澈的神情,只等她不再开口问了,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他在这件事上确实有所隐瞒,不但瞒了盛澈,甚至瞒了全天下人。
赵景南并非死在飞龙大营,而是送青山脚下。
若是不出他所料,赵景南此次前去飞龙大营,不但是监督王骞邕,恐怕还有一项秘密指令便是调查送青山匪寇一党与盛澈的关系。
事已至此,建承王步步紧逼,他又怎么能坐以待毙。
“澈儿~”
“嗯?”盛澈正在用膳,抬头只见赵倾城深邃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愁云。
“我做了许多的错事,却回不了头了。”他声音里藏着难以隐藏的愧疚,不知对谁。
或许是他曾经为了皇位杀戮过的无辜性命,也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薄情寡义,亦或者是无法割舍却又已经抛弃许久的血脉亲源。
终究是帝王家的无可奈何,没人能替他抗下那些罪孽。
盛澈伸手轻轻捻开他紧锁的眉心:“人这一辈子总会犯下些无法补救的错误,那就不要回头看了,你还有我哪。”
她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满身的杀戮,数不尽的仇家,不过她也早早的看透了人生,甚至放弃在神明前忏悔,只求此生此世过的自在,不求来生来世可以平安顺遂。
她这种人注定是要下地狱赎罪的,所以神明才会让她这辈子遇到赵倾城,用最绚丽灿烂的境遇过完这爱憎分明的一生。
“我从未后悔过遇到你!”盛澈突兀又笃定的看着赵倾城说道。
有一瞬间,赵倾城想将藏匿在心底最深处的话告诉她,可如今看着她灿如星辰的眸子,那些忏悔便如尖刀一般插进他的肺腑深处,拔出来鲜血淋漓,藏久了连呼吸都跟着痛,进退两难,穷途末路。
不知是不是因为安慰赵倾城的话起了作用,他猩红的眼睛理终于有了一丝丝笑意:“是老天爷眷顾我,才让我遇到了你。”
有许多事像是命中注定,就如让两个天差地别的人相遇、相知、相许。
若得上天眷顾,她更想与赵倾城相携一生。
黄泉碧落,阴曹地府,或许就不那么可怕了。
……
赵倾城与建承王之间多年来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像是悬崖峭壁之上横亘的一道木板,两边不断争权夺势明争暗斗却始终旗鼓相当,没有人敢往前走上一步,更没有人有把握不落进身后的万丈深渊。
而赵景南的死就像是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块投掷在了这貌似平衡的木板上,局势一时间开始摇摆不定。
当局者枕戈待旦以命相搏,旁观者审时度势押注输赢,更多的是想在这场一触即发的皇权之争中全身而退的人。
风雨欲来之前,多是难得的宁静。
这几日盛澈日子过的清闲,东吁使臣刺杀的事也因东吁国主亲自书信一封外加各种金银珠宝的赔罪而告一段落。
本就是有阴谋的私仇,并非两国君主之间的较量,赵倾城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开罪东吁为建承王送上盟友,至于东吁国主到时会站在哪一方阵营,论建承王身上有东吁一半的血脉,赵倾城确实还无法下定论。
不过这几日三司那边出了些乱子,建承王忙着处理内斗。
新任大理寺卿蒋隋与通政司使陈久轲政见不和,在早朝上争吵了多次的事,连盛澈都有听说,这其中应是赵倾城让人搞的鬼,怪不得建承王将大理寺卿的名单递上时他答应的如此痛快,感情是早已查到蒋隋与陈久轲有旧怨。
只不过赵倾城能查到的事建承王未必不曾知晓,蒋隋为人强干又精明,是妥妥的建承王党羽,不然也不会从京畿大营的小副将一路升进大理寺,建承王权衡利弊选了这个人,自然明白有些火需要他亲自去灭。
处理手下的旧怨,也不过是费些口舌和时间而已。
再加上又有顾牧和坐镇稳定朝局,这几日朝堂清朗了不少,各地藩王觐见表忠心的折子也消停了,赵倾城终于得了一丝闲暇,答应陪盛澈出宫玩玩。
下了早朝,听闻盛澈一大早便带着风兮寒去了杨觞的宅院,赵倾城换了身行头便也赶了过去。
九月入秋,这几日天气变幻无常,今日却闷的厉害,连一丝风都没有。
等赵倾城走到那处他让人精心打造的别院时,心里莫名有些恍惚。
其实这处宅子待他刚刚登基之时便已经择选好,当时起建只是怕盛澈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