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被人抱走,沈雅茹紧握着拳,“皇上,民女请求皇上给民女一个说法,民女的女儿到底所犯何罪,竟沦落到如此下场。”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跟父皇如此说话。”云锦语气不善,想起刚才陆衍之将楼婳抱走,她心中本来就带着怨气。
景帝隐忍着怒气,气氛一时到了冰点。“住口。”景帝大怒。
“父皇。”云锦委屈,父皇何时这般吼过她?
“来人,将昭德关入寝宫,无朕旨意,不准放出。”
“是。”
云锦急,“父皇,凭什么关我,我做错了什么事要关我?”
“不知悔改,还不带走。”
云锦恼怒,“父皇,明明是您之前答应过儿臣,要为儿臣的婚事做主,如今反悔,儿臣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拿回来而已,儿臣无错。”
“屡教不改。”
下人不敢再怠慢,怕她再说出什么惹皇上生气的话来,紧忙拖着人离开。
片刻,屋内恢复平静。这一刻,沈雅茹前所未有的累,也不打算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她抬步就准备离开,却被人一把拦住。“德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愿意见朕?”
沈雅茹闭了闭眼,长吁一口气,片刻才慢慢睁开,“皇上,德妃已经死了,从你相信她与人私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死在十年前的那个冷宫里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沈氏沈雅茹。”
景帝默声,见她态度强硬,“茹儿,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同朕好好说说话?”
“朕承认,当年是朕对不起你,可朕也查清楚了,你又何苦一走了之,连同着女儿也一并带走?”说完景帝一脸悲痛,“害得这么些年,朕、朕一直找不到你们。”
沈雅茹冷笑,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比谁都清楚,她在这里待了两年,整整两年。十年前那个寒夜里,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她只是希望、希望他能救救她腹中的孩子,只要孩子能活,要她做什么都行。可是后来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冷漠的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将他与她的孩子置之不理。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痛得厉害。
不知为何,看见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景帝心慌,他急着解释,“是,当年是朕听信了谗言,可朕已经知道错了,朕将她关进寒山寺永不得出,这还不够吗?”
见她沉默,景帝又道:“茹儿,前尘往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你肯回来,何不放下?”
“放下?”她错愕地看着他,他说的轻巧。当初,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地的鲜血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让她怎么能放下?那是她的骨肉。
“恕民女无法释然,还请皇上见谅。”
“你……”景帝见她态度决绝,盯了她片刻后长吁一口气,凛声,“既然是沈氏,那朕就没办法还楼婳一个公道。”
沈雅茹不可思议的抬头,他果然还是那般厚颜无耻。
“云澈,你到底想干什么?”
景帝不为所动,抬眼淡淡道:“若……你是德妃,那朕自然会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沈雅茹皱眉,一瞬不错地盯着他,她岂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字里行间都在告诉她,若想为楼婳讨公道,她就得是德妃,就得是他景国的德妃,他的女人。可若她不是,与他毫无关系,那他便不会,不会为她的婳儿讨回公道。她冷笑,“云澈,你凭什么认为她就是你的女儿?”
他忘了他曾经冤枉她与旁人私通的事了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前所未有的痛恨。
“她就是朕的女儿。”景帝斩钉截铁,他第一次见她,就觉得那姑娘眉眼间与他和她有些相似,只是那时候不太确定罢了。可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信。
这一刻,沈雅茹无比的看清了眼前这个人,帝王无情,她不是早早就领教过了么。她微微闭了闭眼,沉默地转身离开。
景帝看着她冷漠毫无波澜的脸,一脸慌张地跟了上去,他将她碗,“德妃,朕知道朕卑鄙,可这些年里,朕也找了你们母女好久,你先不要急着回复朕,我们先去看看我们的女儿,等事情过了,你在给朕答复可好?”
见她不答,景帝喜出望外,他看了看门口的随从,“还不带路。”
“是。”
……
榻前,女子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眉头却一直紧皱着,一脸痛苦。
陆衍之将人握的很紧,紧到她腕上红了一圈,他也未曾察觉,最后还是在下人的提醒下才猛然松开。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不说话,他一声不吭地替她擦拭着伤口,下人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下去,直到最后一盆端下,屋子才恢复了安静。
她总是让人这么心疼呢?他看着她,眉眼藏不住的痛色。才几日不见,她便这般模样。明明前几日他才吩咐过下人要好好保护她,当时不小心被她偷听到后,她还笑他小题大做,能有什么事。再说谁会喜欢被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