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磨磨蹭蹭的……”谭夙说话间已经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脚步一点,这就携人凌空遁去。
这不盈谷的毒瘴设置,若是机关全开,一共便是有十重毒瘴,其间涉及的狠绝毒物超过了百种,若单独拿出一种惩治到任何人身上,那便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造成无法逆转的终身疾苦!偏偏,这百余种毒物融合在一起,井然有序,重重施放,这些毒物互为助益,互为因果,以毒攻毒之下,对于经受者说来也并非是致命的伤害,却是能叫人痛苦难当,越往前迈进一步,越是需要大毅力、大决心,若非信念坚定,是无法进入不盈谷内求医问药的。
那些到处传扬不盈谷的重重毒瘴如何恶毒害人的,多半就是经历过毒瘴却半途而废的,对于那些冒死闯过了毒瘴关卡的,哪个不知这毒瘴其实可以强身健体,助益修为,奇效无穷……
只可惜,古往今来皆是坏事传千里,好事难出门,毕竟勇于坚持到底穿越重重毒瘴进入不盈谷内的人只在少数,而半途而废者比比皆是……久而久之,不盈谷的毒瘴恶名便深入人心了。
商隽迟身为孤山一族的血脉,又有云霄仙人从小教养,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区区毒瘴之苦,哪里放在眼里。听谭夙给自己讲解了经受毒瘴的“好处”后,商隽迟道:“这么说来,若是闯入毒瘴后中途放弃,会身染剧毒终身不治;若是咬牙坚持到最后,不但没有性命之危,还能身强体健提升修为……”
如今二人疾驰赶路,自是不会有旁人再来打扰,谭夙温柔的点点头:“是啊,闯入这毒瘴其实并非是件坏事,中途受点苦楚,最后却是皆大欢喜的,就好比你用功修炼,虽然过程艰巨,最后却能功力大成……要不,我们就成全了他们,人家沈少门主看上去并非身娇体弱之人……”
自家便宜兄长把害人之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想来是那沈少门主真的让他有些在意了。
“也不是不行,我们这不是为了他们好吗?”人家也时常打着为了谁好的旗号,干尽坑蒙拐骗之事,自己并非是不能这样,只是,自己不能让自家便宜兄长对旁人太过在意,因为自家便宜兄长不是个做事太有顾忌的,一旦被他在意上,那人指不定就得丢了小命!“可这一行人里,不仅有那位沈少门主,还有我枢机库的师兄们,我们让师兄们如此冒险,往后让爹娘知晓此事了,你说我们会如何受罚呀?”
“也对……”红儿的爹娘一向偏私护短,自己怎么忘了这一出,“你枢机库的师兄不是外人,我们还是得悠着点来。”
商隽迟低头一笑:“是吧……”看来自家便宜兄长是顾念着他岳父岳母的情绪嘛。
若完全将不盈谷的毒瘴机关给破坏了,未免太过嚣张,万一逼得对方再用什么毒计考验大家,那便是弄巧成拙了,所以,谭夙和商隽迟定下计策,要“有的放矢”的让那毒瘴即得以保存,又不至于放出太让人承受不住的毒物来……因当年设计毒瘴时,谭夙正好“游手好闲”的路经此地,便适当的插手管了一管,这样一来,要如何调配这毒瘴的施放,他自是比如今不盈谷的本家更清楚明白的。
当晚,繁星点点下,谭夙已带着商隽迟到了不盈谷的山门前站。
不盈谷的前站建在距离不盈谷谷口的二里地处,是一座外表看来甚是古朴,极具年生的三层小楼样式医馆,其实内饰异常华贵,玉盘金碗随处可见,犀角琥珀信手可拈,这三层楼分别用于接待贵重,特别贵重,以及非比寻常贵重的来访患者。等闲的病症,只要价钱到位,在这小楼中就能得到诊治,唯有特别棘手的病例,病患又是家资丰厚不惜血本的,才能有幸进去不盈谷内部去救治。
然而要进入不盈谷内部,就必须通过重重毒瘴的考验,对于没有勇气通过毒瘴的,则可以留在小楼中等待谷内圣手出来治疗,但一来一往,耽搁了时辰不说,还得诊金翻倍……毕竟,不盈谷的名字来历,便是不以盈利为目的,是不道德的,这样一个不盈谷啊。
“关师伯怎么没在此地啊?”在小心避过往来的人员的耳目,在楼内小心寻找一周后,商隽迟没有找到预料中的人。
商隽迟所说的关师伯正是蒋盛耘蒋盛萱兄妹二人的亲爹,姜国长公主的独子,当年冒天下之大不韪,毅然决然入赘药王庄做上门女婿的关虔关师伯。
这位关师伯与商隽迟的亲爹早年同为姜国高门的贵公子,其后又同年被评上了五国驰名的权威俊杰贤才评选榜——群贤谱,且都是群贤谱的前十位,故而心心相惜,多年来一直都是至交好友的关系,过年过节的难免串串门什么的,商隽迟每年的生辰之日,这位关师伯是从不缺席的。
这下没见着对方的面,商隽迟略有遗憾,自己挺想问问今年他要送自己什么生辰贺礼的。
谭夙见商隽迟没找到人就唉声叹气的,笑着宽慰他: “想来是已经被迎入不盈谷内了,他人没在这里,并没多大妨碍的。”被请入不盈谷内的,自是先行服用了不盈谷特制的丹药,无需经受毒瘴的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