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出声:“师兄,是潇潇师姐。”
栗榷抬眼看去,他无声地扯了下嘴角。
来人正是之前给他们传讯的莫潇潇,她来到两人面前,轻柔地捏捏她的脸颊。
“师姐怎么来了?”栗榷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我今日无事,想看看师妹,不行啊?”她左右看了看,想着如何将宜乐从栗榷怀里抢过来。
宜乐弯起眼眸,笑得可爱,“我也想看看师姐。”
宜乐从栗榷怀里转到莫潇潇的怀抱,三人继续前进。
逛了大半日,宜乐的小储物袋里满满当当都是他们两个争着买的东西,大多数都没什么用。
此刻的成衣店里,宜乐无措地站在店家老板娘身边,看着师姐对师兄挑给她的衣服不满地挑刺,师兄自始至终都一脸平静,不予理会。
老板娘不知怎么想的,她同身边这个女娃娃说:“小丫头可真幸福,你阿姊兄长待你这般好。”说着乐呵呵向前接过两人挑好的衣服包起。
直到回到千灵宗,宜乐已经小小地睡了一觉,她抱着栗榷脖颈,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睡得香甜。
莫潇潇指尖转着灵石袋,走在后面愤愤不平,她知道师弟富有,不知道自己竟差他那么多,今日一比,她输了,师妹跟着她可能真会饿着。
腰间玉符频闪,她下意识点开,传出秦御咬牙切齿地声音:“莫潇潇,你打了人让我来给你收拾残剧,你真是好样的。”
宜乐被这声音惊醒,十分懵然。
栗榷轻柔拍拍她的后背,栗榷也有几分好奇,师姐虽脾气不太好,但从来只对师兄一人动手,今天真是稀奇。
莫潇潇轻哧一声,回嘴道:“你们若是在现场,定会当场将那人锤个半死,而不是像我一样,去隐蔽的地方将他揍成猪头,还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秦御显然是知道了事情经过的,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马上来戒律堂一趟。”
他说完这句话,掀起眼皮看向跪在中间那鼻青脸肿的人,稀奇地笑了,这人在莫潇潇眼前蹦跶完又跑来戒律堂蹦跶,他不会不知道剑尊大弟子身兼戒律堂首席吧?还真是欠揍啊。
他绕到桌子后坐下,往椅背上一靠,手指一点一点敲着扶手,发出“笃笃”的声音。
“邹常青?”他喊了声那人的名字。
“弟、弟子在。”他跪在地上垂着头,颤巍巍道。
他十分懊恼,早知今日便不多嘴了,他哪里想到莫潇潇竟会为了那么个陌生小孩对同门动手,不惜破了宗门戒律。
被打后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戒律堂里还有秦御,哀嚎地被人带到这里,看见秦御瞬间便怂了。
“很喜欢编排人啊?”秦御问他,面上笑眯眯的。
“弟子不敢,弟子是被人诬陷的,是有人让我如此说的,弟子也是身不由己。”邹常青慌忙说,秦御刚刚把所有人喊出去了,两人独处他害怕又招来一顿打。
“嘴长在你身上还身不由己呢,”秦御惊叹,“那人威胁你了?”
没有,但她给了好处,邹常青可不敢说,他垂头不语。
邹常青在戒律堂没得到帮助,且在莫潇潇来了之后又迎面受到一顿暴捶。
他捂着青肿的脸颊,泪流满面地道歉,只因秦御一句在戒律堂打人算惩戒犯错弟子不算殴打同门,邹常青若执意再闹,只能请来掌门和剑尊说理了。
开玩笑,他编排的就是剑尊弟子,他们若是亲自过来,他只怕就要收拾行囊滚下山了。
戒律堂里一时只剩秦御和莫潇潇两人,她十分鄙夷,问他:“你怒气冲冲喊我过来便是让我再打他一次?”
秦御抚掌点头,说:“这不是怕潇潇师妹没打尽兴嘛。”
宜乐坐在院子里栗榷今日买的漂亮摇椅上,小脚晃啊晃,她左右看看,院中一切景色尽收眼底。
今日云层浓厚,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燥热天气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温热的。
栗榷将东西放下后收到师兄的传音,他向边上走去,同师兄回复,余光瞥见宜乐小小一个乖巧坐在树下,他眉眼柔和,弯唇笑了笑。
熄灭玉符,他迈步走过去,宜乐扭头看来,银环碰撞,她抬起小手,指着面前枝干粗壮的桃树,好奇问:“师兄,那处是师兄砍断的吗?”她眨巴眼,“为何要砍它?”
栗榷顺着她的手看去,桃树上有一处明显的断折痕迹,与另一面的枝繁叶茂一比,宜乐会注意到也不难。
似乎勾起了栗榷久远的回忆,他眸光微动,笑了起来,他说:“不是师兄砍的,不过是师兄用法术留下的。”
他点了点她发上银环,轻声道:“你以后会知道它是怎么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