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愤怒的声音极具穿透性,保安和附近的老师都赶过来制止已经进入癫狂的中年夫妻。
舒郁被抓住衣角的一瞬间,立刻将外套脱掉,苏平贯的父亲抓了个空,还想扑上去打人。
可惜舒郁动作迅速,踢过一旁的椅子隔在两人中间,并且猛推椅背,狠狠顶住他的腿。
曲少擎一开门,路过的老师听见立刻冲进来帮忙,按住了疯狂的苏平贯父亲。
中年男人抵不过年轻老师的力气,动弹不得,只能挣扎着对舒郁怒目而视。
校长因为拉着苏平贯的母亲,被她在挣扎中挠了手背,看着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向来擅长和稀泥的人也动了怒。
“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现在正式告诉你们,按照苏平贯做的事,学校不起诉他侵害学校名誉权已经对他很仁慈了。”
舒郁耷拉着脑袋看她被丢在地上的牛仔外套,刚买不久的新衣服就这么不能穿了,多少有点可惜。
她站在角落里一脸失落的样子,让各位同僚都起了恻隐之心。
刚上任不久的老师,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曲少擎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背:“遇见这种学生家长谁也想不到,但是别怕,学校为你讨回公道了。”
闻声而来的女老师们也都围着舒郁,甚至还怜爱地递给她一瓶饮料:“别怕,我们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舒郁犹豫地看着衣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只能小声朝着大家道谢。
她凑过去问曲少擎:“不然我去见见苏平贯?”
因为舒郁没想明白,她跟苏平贯不过是因为方畔溪有过几次小摩擦,他有必要这么记恨自己吗?
顶着曲少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舒郁还是去了。
苏平贯的态度非常平淡,看见舒郁也不稀奇,道歉也不怎么走心。
他说自己是被陷害的,但又说不出是谁让他这么做,只是反复想要洗脱自己的罪名。
舒郁当然不会相信,一句话就挡住了苏平贯的狡辩:“你投稿暴露了很多细节,只有组里的人才知道。如果你没有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苏平贯脸色颓然:“是是是,我确实嫉妒你们,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能被李里看上,成为他们嘴里‘未来可期’的那一类?”
“我自认努力不比别人少,但是李里对我不如对方畔溪,你也是,凭什么?”
“没有人对你们区别对待,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罢了。”舒郁冷淡道,“至于你为什么会落到这个结局,因为你心术不正。”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们会用来报复你。”苏平贯在舒郁离开前,再次强调。
舒郁没有相信苏平贯的话,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什么时候能有这么恨不得自己身败名裂的敌人的存在。
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湛抒清即将回来这件事对舒郁来说比较重要。
他们现在的关系主打一个进可攻退可守,没有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舒郁苦恼地捧着脸,面对谷茫的询问,闪烁其词。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谷茫贼兮兮地凑近,“当时说你们要一起出去玩,我就觉得不对劲。”
“如果你和俞时一起出去玩,我就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换了湛抒清,干柴烈火熊熊燃烧啊姐妹。”
舒郁捏着通红的耳垂,矢口否认:“没有的事,你别瞎脑补。”
“那你跟我说,你们是怎么跨越情侣阶段直接跑到同居的?”谷茫托着下巴,也不拆穿她。
舒郁仔细思索片刻,义正词严道:“没有同居,只是共同抚养小猫咪罢了。”
谷茫顺手抓住正在睡觉的小三花,将它举到空中猛rua:“十九,你跟我说说,她的话你相信吗?”
十九睡眼朦胧,好脾气地眯了一声,谷茫将它圈到怀里,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舒郁:“崽啊,有些话骗骗我就行了,别连自己都骗了。”
舒郁:“。”
谷茫话锋一转:“所以那谁活儿怎么样?”
“真的没有。”舒郁脸都红了,再次否认。
谷茫拿起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举给舒郁看。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看看你这陌生的少女含春。”
舒郁看着摄像头里的自己,根本看不出来和平时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她顺手整理乱糟糟的发丝,淡定道:“试过了肯定跟你分享。”
谷茫八卦,也没到非要打探朋友隐私的地步。她看了一眼时间,不打算跟舒郁耗。
“反正你们你情我愿的事,坠入爱河的女孩又怎么可能记得好朋友叫什么呢?”谷茫西子捧心,“所以我要投入弟弟的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