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一时之间，李屏娇忘了挣扎，她怔怔的看着仅有一寸距离的殷捐。
他的眼眸似乎快要贴上李屏娇的，纤长的睫毛在水中也格外卷翘，时间仿佛静止了，知道殷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可以呼吸，忘了自己吃了避水果？”
低低的笑穿透李屏娇的耳膜，似乎要将整个脑子震开，李屏娇立即回过神，连忙抵住殷捐的胸脯。
“我当然知道！”
李屏娇嘴硬的不承认，她偏过头不敢再看殷捐，耳廓可疑的红了个透顶。
“现在我带你碧海的灵脉”
殷捐转而抓住李屏娇的手，怪异的触感包裹住李屏娇的手掌，似乎不像是人的手……
李屏娇立即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她接连吐出一长串泡泡，惊得下巴都快要合不上了，她结结巴巴指着殷捐的手，又看向他身体的其他地方。
“你……你变成……鲛人了！”
此刻的殷捐，身影模糊在昏暗的海底中，为了让李屏娇更好的看清，殷捐的喉中忽然发出低低的叫声。
这声音与李屏娇从前听过的，任何妖兽的声音都不同，殷捐的叫声空灵悠扬，恍如仙乐。
人鱼的叫声响彻海底，他们的四周忽然亮起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这些似乎有着生灵的亮光汇聚到一起，围绕在他们的身旁。
他们的身下还有大片的萤火汇聚而来，李屏娇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景象，她的双眸被海底的萤火点亮，这些亮光汇聚成片，照亮了殷捐的面容，也照亮了他漂亮的鱼尾。
李屏娇的目光快要粘在殷捐的身上，他的身后是萤火，幽蓝色的鱼尾折射出琉璃般的光彩，半是昏暗，半是明亮，那条长长的鱼尾慢慢的摆动着。
殷捐的上半身□□，墨发在海中飘逸，遮住半幅春光，李屏娇的视线挪到他的腰上，鱼尾与身体连接的地方，浮现出繁复的鱼鳞纹路。
“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李屏娇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到底在说什么啊？李屏娇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殷捐的脸色。
殷捐勾唇一笑，主动带着李屏娇的手，将她的手心紧紧贴住自己的鱼尾。
手心下是微凉黏腻的触感，李屏娇好奇的靠近了些，周围的萤火似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也跟着靠近了些，将殷捐的尾巴照的更亮。
整齐排布的鱼鳞坚硬，李屏娇轻轻抚摸着这些鱼鳞，在萤火的照射下，有一些还流动着七彩的光。
殷捐的尾巴很美，就像是深海中最绚烂的那匹瑰丽绸缎，李屏娇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点到为止。
她收回手，双手乖乖交叠在一起，殷捐缓过神来，缓慢的舔了舔唇，他主动转移话题，“走吧，我们去灵脉。”
殷捐的鱼尾很大，摆动时卷起四周的海水，李屏娇差点被冲到远处，还是殷捐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回到怀中。
“抱歉”
“没……没关系”
李屏娇的脸正对着殷捐的胸膛，她将眼睛紧紧闭上，心中不停的默念着，“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他们身边的萤火也跟了上来，所及之处，照亮昏暗的海底。
不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碧海的最深处，这也是灵脉所在的地方。
李屏娇总算是从殷捐话里挤了出来，她与殷捐拉开一点距离，假装查看起灵脉来。
殷捐无奈一笑，两人都默契的掠过方才那个小插曲，殷捐打了一个响指，四周的萤火立即汇聚到一处，将灵脉照的情况照的一清二楚。
“这灵脉似乎枯竭了许久”
李屏娇摩挲着下巴，碧海灵脉已经枯竭的不成样子了，就连这海底都一片荒芜，只剩下这些徘徊不走的亡灵。
李屏娇大概猜到殷捐要做什么，她主动问起，“复苏灵脉需要做些什么？想必你已经找到了办法，不然也不会打开石门。”
一个落单的亡灵贴着殷捐的身体，它使劲儿往他的肩窝拱去，贪婪的想要触碰到更多生灵的气息。
殷捐将亡灵抓在手中，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余光落在枯竭的灵脉上。
李屏娇猜的不错，殷捐确实有复苏灵脉的法子，只是这法子，李屏娇也听过。
老蓬头讲述回忆时，提到鲛人一族的长老，曾用生命献祭，以求挽救灵脉。
只是长老失败了，也丢了性命，所以献祭的法子没有成功。
而现在，殷捐也准备用这个办法，以生命献祭，复苏碧海灵脉，不过仅以他一人的生命献祭，还不能复苏整片灵脉。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殷捐放走手中的亡灵，让它淹没进萤火中，李屏娇抿唇迟疑半晌，开口回答他，“这是被困在此处的亡灵。”
殷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仅是如此，你难道不疑惑，为何这里不见其他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