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天虞山,处处透着寂静而宁谧,唯独虫鸣鸟语萦绕在群山之间,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时也一身黑衣走在山脚下,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上透着几分冷冽,妩媚上挑的桃花眼里布满了薄冰。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大家子的人还是那幅丑恶的嘴脸,她就不信了,当年的事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她抬眸,倦怠的扫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海面,随即淡漠的收回目光。
等等。
时也眸光一变,攸的看向了刚刚扫过的方向。
那是……
她眉尾轻佻。
尸体?
她冰眸微眯,踱步走了过去。
海水涨潮,男人浑身被淤泥以及血水浸泡着,早已看不清面容。
时也屈膝蹲下,伸出白皙的手指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命大,还没死。
她收了手,看向男人修长的双腿,只不过,这腿是要废了。
她淡漠的收回目光,欲要起身。
“救我…”
忽的,她纤细的脚腕被紧紧的攥住。
时也的眉心猛地一蹙,凌厉的目光刺向他:“松手!”
这男人,看着气若悬丝,怎的手劲这么大?
江浔野浑身麻木,将全身上下力气都用在了手上,他喉间艰涩:“救我……”
时也咬紧牙关,小脸上布满阴沉。
她本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刚刚过来,也不过是不想让死尸留在天虞山这片净土,可这人没死。
既然没死,她又何必有所作为?
她深吸一口气:“你死不了。”
脚下的人没有回应。
“喂。”她用为数不多的耐心踹了踹他。
还是没反应。
她不禁被气笑了。
都昏死过去了,这手上的力道倒半分不减。
山脚阴凉,海水冲刷,现在又正值晚冬,这人双腿已断,即使现在不死,再待个两天,怕也要被疼死冻死了。
想到这儿,时也无奈扶额。
算了,自认倒霉吧。
她用力掰开男人的手,用尽全力拖着他到了远离海水的石头洞。
“妈的,怎么这么重?”时也边吐槽,边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
盒子里装着的,便是云都人人疯抢的“万物生”,单这么一粒,便价值千万。
如今便宜这小子了。
时也冷嗤一声,粗暴的捏住了江浔野满是血泥的脸,强行将药塞到了他的嘴里。
随即,又掏出了银针,动作娴熟的扎进了江浔野腿上的几个穴位。
她沉着冷静,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随意的事情。
江浔野醒来的那一刻,只感觉浑身上下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灼烧又刺痒。
“别动。”
女人冷冽的嗓音传来:“想活命就忍着。”
江浔野欲要活动的身体硬生生的僵住了。
他这才看清楚面前半跪着的人。
月光照耀在时也清冷的面容上,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含着星光,令人沉溺。
江浔野自认见过美女无数,但美的这样惊心动魄的,还是头一次见。
“老大,咱们都找了一天了,也没见着个人影。”
“我猜早就不知道被冲哪里去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活?”
熙熙攘攘的对话伴随着脚步声闯入寂静的夜,划破了这份安逸。
时也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双眸危险的眯起。
“你走吧。”江浔野的脸色瞬间沉冷了下去,他薄唇微抿:“他们是来找我的,别拖累你。”
时也轻笑一声,无奈摇头,不疾不徐的将最后一针施完。
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浔野,嘴角勾着戏谑的笑:“你别拖累我就行。”
旋即,转身走了出去。
想在她天虞山大开杀戒,得先问她时也答应不答应。
“你……”
江浔野蓦地瞪大眼睛,惊恐之下想要抓住时也的衣角,却扑了空。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时也的突然出现,让那六个大汉惊了一惊。
“老大,这……这什么情况?”
被叫老大的那人再看清楚迎面走来的女人时,瞳孔不断放大。
绝,太绝了。
这深山里竟然还能看到如此货色?!
他两眼放光的吸了吸口水,直勾勾的盯着时也::“管他什么情况,老子走了一天了!正好可以消遣一下。”
话落,猥琐的揉搓着双手:“好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海风吹动女人的长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