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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烟，你只要知道我爱你这一条，永远不变。”
冯烟是不相信誓言的，也不相信永恒的定律。只是她觉得能够有一个相爱的人，能和他一起白头偕老，还是蛮不错的。
“也许吧，不过现在我们爱着就很好了。”
她要的不多，一点点就好。
飞机准时降落。
两个男人都有开车，他们直奔机场停车场，隐约有个身影晃了一下，冯烟认出来那是顾文。
当然厉南也认出来了，她的这位学长，儒雅的外形带点疲惫与无奈，可是气质上还是彬彬有礼，一副书生样，举手投足彰显学者风范，和厉南的气质大相径庭。
他的优秀厉南承认，而他的气质，厉南知道自己即便带上眼镜，也学不来。不过幸好冯烟喜欢的不是这一款。
呸，他才不学。
“学长，你怎么在这？”
顾文闻声看过去，眼镜下的那双凤眼狭长，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嘴角带笑，没有半分疲惫之感。
“学妹，我要走了，一会儿的飞机。”
走，这就逃了，你个诺夫。
这属实让冯烟有点出乎意料，来北城之前她没听说学长要走的消息呀，怎么突然间。
“学长，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之前没听你说呢，还有你要去哪里？”
顾文有点不敢看冯烟的眼睛，炙热的眼神带着探寻，带着期待，他多一眼心就会动摇，他不得已低头，“去国外。”
“可你是军医，怎么可以？难道医院外派了？”
“我参加了联合国组织的救助活动，也算是代表国家吧，那里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的老师点名要我去。”
冯烟深吸一口凉气，她当然知道那是那里，许妤也知道，两个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可怎么会这么匆忙？”
大概是那边紧急，而且像顾文这样的专家，当然是越快越好。
可是不对呀，如果他们今天不是恰巧在这里相遇，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学长你不对，难道你想偷偷走。”
她不允许，觉察到这一点后，冯烟情绪有点激动，就算是许妤这样粗线条的也发现了。
顾文点头，他望着冯烟，想抱抱她，想像一个哥哥那样摸摸她的头，这个憨憨的小丫头，自己曾喜欢过她，甚至现在他仍然喜欢，只是这喜欢多了点亲人的味道。
冯烟也感觉到了，她自顾自地张开了手臂，抱住他，只是想给他离别前的温暖。
他们曾是战友，曾是同门师兄妹，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学长你不厚道。”
知道她会指责，顾文才想着不辞而别，可还是不能如愿。
命运不止给他开了个玩笑，也让他失去了这么可爱的人，以后还能去哪里再找。
“你呀，多大的人还是小朋友。”
冯烟表示不服，怎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说自己。
“学长，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冯烟理解学长，但她做不到欣然的祝福，那边是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那是医生的战场，是一个听了就闻风丧胆的地方。
厉南也知道那是那里，他主动去握住顾文的手，他们的手互相而握，此时厉南才知道他的心和他一样热烈，他没了那点烦躁，他开始敬佩这个男人。
“保重”
“保重”
“保重小烟。”
在没有寒暄，几人站成一行目送顾文，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表达内心的澎湃，他们是军人，是有血有肉的军人，屹立不倒，威武不屈，他们无声，却掷地有声。
“敬礼。”
敬礼——我们不只是医生，还是军人。
敬礼——我们不只是男人，还是军人。
顾文没有回头，他听见鞋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他听见几人铿锵有力的嗓音，他仿佛可以看见战友不屈不抗的表情，他知道那就是中国军人，他曾是那里的一员。
他走得很坚定，走得很有力，原来远方的路不再孤寂，原来血液可以这样的炙热。
当初在国旗下的誓言，党旗下的庄重承诺，军旗下的敬礼，都刻在他生命中。他告诫自己，他是人民子弟兵。
治病救人，忠于国家，忠于人民是他毕生的职责，信仰，镌刻着，与他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