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温婉大方,勤俭持家,行事低调的谣言。
严邈成日不着四六混迹街楼瓦房,自然早就听说了。
本就不满意这门亲事,当即就大闹一场要退婚,却被爹无情镇压。
再说宁昭懿,成日呆在孔温瑜的身体里,跟着她嚣张跋扈。
今日到望八珍,吃楼里的姒淼酥。味道极好,外形也是不俗,晶莹剔透雕花刻木。当然,价格也极高,偏生孔温瑜最爱这款糕点,虽然价格昂贵但孔府有钱啊,即使她每日吃十斤也能吃个几千年。
店小二见了她如同见到亲妹,嘴上镶金不胜殷勤,“还是小姐会吃,我们望八珍里的招牌八珍,那是炮凤烹龙炊金馔玉,这姒淼酥更是招牌中的招牌,我敢打包票,左方圆十里,不,千里,也就小姐能日日吃上。”
孔温瑜吹捧的话听的多了,对店小二一个眼神也欠奉。
宁昭懿却打量着他,这人现在还年轻甚至只是个普通人,后来怎么变成魔修了。
孔温瑜可闲不住,今日悠闲吃糕点,明日就要跑到其他镇上去,反正他家养的剑修颇多,随便点几个就御剑带她去了。
但她专门跑这一趟,只是听说这里有家出名的簪子店。她来过几次,觉得款式颇合心意,可不,又上了一波新款,她说什么也得亲自来挑。
仆从盒子里放了好几根,掌柜在一旁看得两眼发光。
她又看中了一只银色缀玉流苏,要拿起来放到盒子里一并带走,另一只手与她撞上。
孔温瑜想也不想厉声道:“这是我先看上的。”
那位红衣女子也不甘示弱,“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是谁,怎么从未见过你?”
孔温瑜不屑回答,直接示意金丹修士上前拿走,那位女子身后的护卫不过是个普通人,也看不出上前拿簪子的是为修士,只以为和他一般是个护卫,竟然上前亮刀威胁。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我爹可是县长,你这等刁民怕是从未见过,竟然想和我争?真是笑话。”
孔温瑜当然不憷,这人居然在她面前摆家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你听着,我爹是前平州巡扶,我娘是安昀郡主,我哥是讯仙府府长,而我,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最宠爱的妹妹。”她看着红衣女子青白交加的脸色,愉悦的勾起嘴角,“你确定,要和我争?”
红衣女子当然确定,她争不过。但要让她低头又不愿,只得恨恨地装作纸老虎盯着孔温瑜。
孔温瑜对这样的表情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能猜的到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现在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心里退堂鼓怕是打得比雷还响。
这样的小角色她还不放在眼里,再看几眼都影响心情。
她出了店就径直回府了,兴高采烈的带着挑选好的簪子去见娘。
安昀郡主最喜欢那只银色缀玉流苏簪,兴致勃勃的让她帮忙带上。孔温瑜捏着簪头慢慢插入她的发间。
“娘真好看。”
安昀郡主捏捏她的鼻子,“就你嘴甜。”脸上却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真喜欢这铺子,娘亲就让人买了来,开到七清镇,一有新的款式先送上来供你挑选。”
孔温瑜才不愿,她宁愿跑这一趟。
安昀郡主也知道她呆不住,便歇了心思转而说道:“明日翁禅寺有庙会,你和娘一起去上香。”
孔温瑜自知推脱不了,一口应了。
不仅要上香,还得留宿几日,庙会没那么快结束。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坐着马车,终于在巳时到了庙里。
主持亲自上前来迎,安昀郡主与其聊了几句便进入了佛寺参拜,仆从们带上行李前去厢房布置。
孔温瑜坐在蒲团上听大师讲经,身旁坐下个女剑修,往年庙会甚少有修士来此听讲,她不由好奇望去,那女修一身窄袖打扮,高冷,圆脸。
只是那眼睛,和她有些像。她没放在心上,继续听讲。
佛堂外,一人吊儿郎当,穿红戴绿像个花孔雀似的漫步在海棠花丛里。
正是严邈。
他抬起一只遮眼的艳红色海棠花,身后的小厮正喋喋不休,“少爷,您何必追来这儿,还特地从盛京赶来,若是那女修仍是不领情怎么办?”
严邈拍开折扇,手腕一转扇的他额前鬓发飘扬,不说话时像翩翩少年郎,可他却煞风景的长了张嘴,“追不到就追不到呗,好看的女子满大街都是,花楼里的姑娘也一个赛一个漂亮,本少爷从不单恋一枝花。”
小厮却是不信,“您以前可从没为了追姑娘跑的这么远过。”
严邈用食指接住一瓣飘扬下来的海棠花,放到鼻端轻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在他心中。
因为她身上有可取之处,但终究不是故人。
孔温瑜听完这轮讲经,自去佛堂外逛逛,并未与娘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