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反射出五颜六色的集装箱轮廓。
两辆黑色武警车接连驶过,碾碎一池光晕。
吴书达带着刑警队的人开了两辆警车跟在后面,没挂警灯。所有人全副武装,身穿防弹背心,腰佩九二式手/枪,每人装填两个满满的弹夹。
目标是码头边一艘挂满渔网的渔船,已经被武警暗中控制起来。
吴书达简明扼要地做了布置,“我带小杨和武警正面蹲守,小李和小蔡守船尾,林琅守住船头,行动。”
一行人低身潜伏到渔船附近。
黄狗终于出现。
他一头鲜艳黄毛在夜晚十分打眼。许是那天受了伤,他一跛一跛走到码头,几个渔民模样的人正要探身拉他上船。
就是现在。
强攻用的闪光/弹冒着白烟冲上天空,划破寂静夜色。
吴书达带人先冲进去,渔船里立刻像炸了窝一样,吼声、跑步声和搏斗声响成一片。
林琅子弹上膛,紧贴船头站着,头顶就是舵柄。他警惕地注视船上动静,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果然有人从船头跳下,随着一声沉闷响声,跛着腿的黄狗从船沿重重落在地上,刚想站起来,林琅的枪口已经顶在他脑袋上。
黄狗记得林琅的脸,上次逃脱的侥幸令黄狗觉得有机可乘。
他突然发力猛扑过来,意图夺枪。林琅并不躲闪,而是前倾迎上,不等黄狗完全站起身,枪柄已经砸向他头顶。黄狗本能地低头弯腰,林琅起腿用膝盖迎击他下巴,一招就把他打得仰面倒地,鼻子喷出血。
等林琅拷好黄狗带去吴书达面前,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闻声而来的杨小江一看,收起枪对黄狗笑道,“嘿,你真觉得他好欺负?警校官网现在还挂着他去年毕业的照片呢,就靠他吸引新生了。”
黄狗刚才起歹念夺枪的狂妄全没了,他怯怯看林琅一眼,“哥下手还挺留情的。”
林琅冷声说,“我不是你哥。”
他把黄狗交给吴书达,正要将几个渔民押上警车,一辆黑色丰田忽从集装箱的阴影中加速驶出,直冲吴书达和黄狗而来。
云A2456。
数秒间,又是枪火四起,弹片飞溅。
丰田车里的蒙面男人探身开枪,枪口对准黄狗而非吴书达。
“吴队,跑!”
林琅飞扑挡在黄狗面前,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
他感觉胸口被人猛锤一击,不至钻心,但却是一阵剧烈锐痛。
林琅紧抱黄狗翻滚几圈才刹在地上。
眼见武警用机枪扫射车轮,丰田车一个急拐弯,在冲向堤岸之前调了头,加速朝相反的方向驶远。
吴书达叉腰对着烟尘里的车灯恨骂,“操,今天先放你们一马!”
骂完赶紧俯身查看林琅伤势。
他一巴掌把黄狗抽晕过去,扶起林琅坐到一边,给他脱下防弹衣。
刑警队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开始打120。
“情况怎么样?”
林琅哑着嗓子,强颜道,“别……没伤着骨头,不用去医院。”
吴书达翻开林琅防弹衣下的白T,胸口一大片乌青淤血。
“都软组织挫伤了,还他妈不去医院!”
吴书达骂归骂,动作却是轻柔的,“小杨,你带他去医院做检查,其他人跟我回队。”
杨小江赶紧从吴书达怀中接过林琅。
到医院,林琅做过简单的包扎,开了点消肿散瘀的药就出来了。
坐车回警局时,杨小江负责开车,林琅点了根烟,右手夹着烟伸出窗外,感受夏夜带着水汽的热风。
“我听那些老刑警们说,宁愿被打死也不想被打出内伤,”杨小江说,“你可得老实擦药,别落下内伤啊。幸好车里的人用的是9毫米短弹,距离一远就没啥威力,不然你这肺啊肝啊都得打破。”
林琅笑了笑,“老实说,逞英雄的感觉还挺美的。”
他看着手中明明灭灭的火星,忽然想到一个人。
如果她看到刚才那一幕就好了。
“你痴笑啥呢?”
林琅掸了掸烟灰,鼻腔里钻出一团白烟。
“没什么。”
凌晨一点,黄狗吐出几个买家的信息,又有一个人连夜被捉回局里。
“抓的现行,”李师庭从审讯室出来,跟林琅说,“去的时候,他都在大别野里磕嗨了。”
林琅点点头,“黄狗呢?”
“吴队亲自在审,你先盯里面这个吧。”
林琅推开门,狭小的审讯室里,民警在做笔录,一个颓丧的中年男人坐在询问椅上,抱着脑袋一言不发。
男人穿一套丝绸睡衣,全身白的可怖,想是住在别墅独自销魂。
林琅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