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如何了?”得了答复,便家去了。
是夜,云娘替陆琅换了药,正欲起身出门,忽听得男人道:“且等等,我与你有话说。”
云娘心里一惊,近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只差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难道他打算摊牌了?
只听男人道:“你是聪慧人,这两日想必你也猜出我不是什么山中猎户。虽有些事不能明说,我做的行当,恐难以善终。你跟着我,许会受到牵连。原我娶你是想拉你一把,若你想走,过几日寻个机会,我送你出去。”
云娘听了大惊,他竟还要送她走!顾云刚到这里的时候,是想走的,只是那时没有办法。
如今,要走吗?她有些不舍。她好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你打算送我去哪里?”云娘问道。
“你想去哪里都可,家里的银钱你先拿上,到了春日,我狩了猎换了银钱再与你送去,直到…直到你找到了良人…”男人说不下去了。
“若我不打算走呢?”云娘又道,她有些恼。
男人疑惑地抬头,扯了一丝笑道:“跟着我会很危险。”
云娘不吭声了,只心里道:难道离了你就不危险了吗?这个时代不像现代,女人在外既不方便也不好挣钱。
陆琅以为她害怕了,便道:“我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
“我不走!”云娘摇摇头道。往前一步是未知,往后一步也是未知,既如此,不如守着喜欢的人。世事难料,想起王婶日间说的话,她不想后悔。
“若日后我……你怎么办?”
“那便日后再说。”
“罢了,”男人抬眼看着她:“若是哪天你后悔了,也来得及。”他素知这个云娘不一般,听了她的话,心里确实也喜的紧:这个云娘心里有他!
云娘听了男人这么说,倒生起气来:怎么对她一点儿信心都没!
男人看她有些恼,忽得想起什么,便往枕头边翻了翻,掏出一柄银簪,正是年前进城买的那个,随即递过来,道:“年前买的,不值什么钱,你便戴着玩儿罢。”
云娘也不接,嘴上只道:“你替我戴上!”
男人闻言耳根一红,但也笨手笨脚地为她簪上了。
“好看吗?”云娘想逗一逗他。
“好看!”男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许是感受到了气息,云娘脸一臊,忙不迭跑了出去。男人咧嘴哑然失笑。
次日一早,云娘正熬着粥。今日做的是黄芪苏子粥。取黄芪、苏子打碎,加水适量煎煮半刻钟,取药汁备用,入粳米,以药汁煮粥。此方益气润肠,适合病后服用。
陆琅从屋里出来,瞧见云娘戴着那柄银簪,遂想起昨夜两人的话来,心里欢喜,只觉有些不真实。
云娘瞧见他那模样,心中好笑,嘴上却道:“我昨个儿瞧见你那伤药没了,可要去城里抓药?有方子吗?”
男人闻言回过神道:“不必,上次回得急,方子未带在身上。”
“还是去医馆号号脉罢。家里的吃食也快没了。可有什么顾虑?”云娘似想到了什么。
“无妨。那便一会去罢,我去借车。”陆琅转身往外走。
“可赶得了车?”云娘担忧道。
“不碍事。”男人说罢已走出院门。
两人进了城,到了一家名叫“华寿堂”的医馆,医馆不算很大,门口一副对联,上联道:望闻问切诊人间百病,下联道:丸散膏丹养阁下千秋。
云娘心道:好大的口气!
进了医馆,只见外间抓药,里间看诊。一个医徒上前来带路,领了他俩到里间坐下:“两位稍等片刻,我师父正在看诊。”
云娘抬眼瞧了瞧,隔着屏风似是一个中年大夫正给一女子看病。
只听那大夫道:“你且莫慌,你这不孕之症可解。我先开个方子,你按此抓药,一个月后再来复诊。”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大夫。”一会便起身走了出来,只见是一个青年女子,头戴帷帽,走到云娘身边时略停了停,又向外走去。
中年大夫给陆琅把了脉,道:“毒已全解了,无大碍。伤口恢复的也不错,我再给你配副金疮药,一日一换,再有月余,定能痊愈。”又道:“近日可曾吃了补血药膳?”
云娘心下一紧:难不成药膳有问题?便赶紧将药膳方子如实告诉那大夫。
中年大夫听罢,点了点头,道:“确有辅助之效。可以继续吃。”见云娘松了口气,便笑道:“娘子莫慌。看娘子似有不足之症,可也要号号脉?。”
顾云自从来到这时代就知道原身这副身体底子弱,每每月事来时疼得厉害,故而从不敢喝冷水。只从未好生瞧过。
不等云娘开口,陆琅便接道:“也瞧瞧罢。”
云娘便伸出手让大夫号脉,只听那大夫略微沉吟道:“宫寒脾虚,气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