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设施。一想到回家之后那狭小的、充满婴儿屎尿和奶臭的农村土屋,她就心情低落。
另外,她更害怕的是回去该怎么向妈妈解释她身体的改变。她知道了会为她高兴还是难过?
她越想越焦心,只有在郭子聪歌声的陪伴下,她才能短暂独立于世。
她戴着耳机反复聆听“护身符”,熟悉到每首歌的和声都会唱了。有时她会专心听辨曲子里某一件她不认识的乐器演奏,以达到忘却未来忧虑的目的。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陈怡竹又召集那十三个人,再加上两名当初因为行动不便而没能参加的病友,十五个人坐在一块儿举办“散伙宴”。
每人依次写下了联系电话——除了蔺桷和曹迩遐。
蔺桷心不在焉地收下那张通讯录,戴上耳机继续听她的歌。
明天就要回家了,她根本没心情吃喝。
互相敬茶后,其他的人都在抱团聊天,曹迩遐端茶来到蔺桷旁边向她示意,蔺桷摘下耳机举杯回敬。
曹迩遐笑着问她:“听谁的歌听得这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