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梁”落荒而逃,落在玉府的后花园里。
他理了理狼狈的衣衫,双手背在身后,向后院走去。
花园深处的院落,从堂屋进入外室,穿过厅廊,依次经过书房、耳室、前厅就来到相邻的两间内室,是他和小童的卧房。
跨进前厅,夫子寻顿了顿脚步,再踏前一小步,看着面前的小人儿。
“童儿,怎么还没睡?”
小童坐在桌案旁手捧着一卷书,抬头看他。
“你不也没睡?”
他握拳掩唇清了清喉咙。
“等你将来有了所成,睡眠就可有可无。”
又走近几步摸摸小童柔软的发顶。
“现在还不行,这个时间,你应该睡觉!”
小童乖巧的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卧房,在半开的房门前停住。
“你今天去皇宫了?”
“没有!”
夫子寻极快的否认,又解释了一番:“喝了点儿酒有些闷,去外边转了一圈。”
小童点了点头,继续向里走,夫子寻见小童信了,不由心情一松。
却听小童幽幽道:“你身上有干娘的味道。”
夫子寻眼睁睁看着房门合上,发出“咯”的一声轻响。半响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摇头苦笑,他怎么忘了?小童的嗅觉也异常灵敏!
万翠仙山顶峰,上好的宜沉香袅袅绕绕。
老祖宗常圭年盘坐在练功室的白玉台上,权汉帝公冶厉治坐在不远处白玉雕琢的座椅上静静的等着,面前的茶盏丝毫未动。
许久,老祖宗才睁开了双眼:“你来啦?”
“是。老祖宗。”
公冶厉治站起身,走前几步,扶了常圭年下了白玉台,到白玉茶桌前坐下,自己还是坐在方才的座椅上,在老祖宗的对面。
有侍女进来换了茶。
老祖宗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抖了抖眉稍。
“雪里峰,好!孩子你有心了。”
雪里峰是权汉雪雾神峰的高峰树制成的茶叶。权汉只有一座雪雾神峰,整座雪雾神峰只有一株高峰树,一年只在夏季冒一次芽,不过制成数两茶叶,泡出的茶,清怡可口,有一股特殊的茶香,只供给皇室。自从公冶厉治当了皇帝,总会拿些来孝顺他。
“老祖宗喜欢就好。”
公冶厉治在老祖宗面前一向是恭谦的。
“你说,那夫子寻对瑠尚的公主一见倾心?”常圭年又喝了口茶,沉吟道。
“是。孙儿的暗线探得,夫子寻寻找的是凤神。按咱们之前的推断,凤神是光祁女王,所以他愿意留在光祁。可如今他迷恋上了瑠尚的公主,那会不会……”
公冶厉治看向常圭年,两人异口同声:“千炙禧月才是凤神!”
常圭年面目狰狞起来。
“如果千炙禧月是凤神,那更好!她可没有玄天昊那个碍眼的家伙保护,咱们先杀了她!”
公冶厉治看他一眼。
“老祖宗,瑠尚可不是好惹的,千炙禧月没有玄天昊,可瑠尚称为神之国,不光是嘴上说说,跟他们对上,咱们权汉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的仇人是灮皓月,千炙禧月与他无关,他并不想惹。
老祖宗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老祖宗看着你长大,平时总说你最聪明,这会子怎么倒笨了!”
“老祖宗请明示。”
“哼!谁说要千炙禧月死需要咱们权汉去承这个祸,她不是在光祁嘛。”
老祖宗邪邪一笑。
“借刀杀人的计策,不用老祖宗再教你吧。”
权汉帝双目一亮。
“老祖宗英明!千炙禧月若死在光祁,灮皓月绝逃不了干系,到时瑠尚与光祁对战,就算有玄天昊也一样两败俱伤,咱们就可以……”
公冶厉治越说越兴奋,好似已经一统各国,问鼎世界之主了一般。
“嗡!”
两人耳中同时传来一阵闷响,似响非响,“嗡”声过后,两人只觉得整个山洞都不一样了,似乎有一层又一层看不见的波纹在不停的翻涌。这种感觉无法描述的诡异。两人互相看看,面色都有些苍白。
压抑的感觉越来越强,恐慌的情绪逐渐升起。就在两人承受到极限时,一道人形凭空显现,随着看不见的光波晃动,更显得影影绰绰。
光波越来越细密,黑色的虚影清晰起来,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站在山洞中央,那长袍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就像是把黑色的宝剑制成了柔软的衣料穿在身上。更奇怪的是他的肤色,竟也是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黑!
老祖宗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恩人!恩人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恩人!”
说着前行几步,在那人面前跪了下来。
公冶厉治两眼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