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织坊绣坊做工。工钱自然也比餐饮行业高得多,毕竟人家是技术工种。
干粗活的婆子到是不少,价格也不贵,只是目前活还不多,还是灵巧会说话的更重要。
没想到转了一圈,老的老,小的小,笨的笨,奸的奸,年轻力壮的男子,又是她绝对消费不起的价格。
合适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今天不行就算了。出来转一趟不能亏了自己,叶照秋在旁边饮子摊要了一碗樱桃煎,紫红的樱桃色十分好看。没想到喝了一口,差点把自己齁到发射。
这里面简直是致死量的糖,樱桃煎本就是樱桃榨汁后,和糖一起煮至浓缩。樱桃味可以算是很浓了,离魂般的提神。可见对甜品最高评价是不甜,其实是件很奢侈的事了,寻常百姓吃不到那么丰富的味道,就要一把猛糖才觉得好吃。
只喝一口也不太合适,叶照秋捏着鼻子猛灌了两口,赶紧去旁边买了点咸肉脯解解腻。
叶照秋捧着一包肉脯正在闲逛,发现街上闹哄哄的,有不少人聚过去看热闹。本着有热闹不看不是中国人的心态,叶照秋也凑过去。
从人群中挤进去,发现原来是刚才那个脏兮兮的漂亮娘子,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扣着腕子,意图将她拉走。
那娘子原本躲在暗处,像是不想被人注意,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挣扎着跪在地上说道:“我不去!我为良家女子,就算饿死也不做皮肉生意。”
那男人面上带了些嘲笑:“你没有身契,哪个东家会要你。只有我们这种地方,才不会在乎你的出身。你若真那么节烈,就找个地方饿死,不然你终逃不过这一遭。”
叶照秋眉头皱起,这不是当街强抢民女吗,官府难道不管管?
旁边一个妇人低声说道:“害,每天都会发生这种事,苦命人多的很,谁也救不了。”
叶照秋心里一惊,我刚才说出声了吗。不过随即也只能点点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再繁华的地方也是如此。
两人争执不下,叶照秋刚想走,那娘子眼睛环顾一圈,却突然冲到叶照秋脚下,眼睛泪汪汪的祈求到:“娘子,奴刚才就看到娘子是来找工的,求娘子可怜可怜我,就收了我吧。”
叶照秋吓得后退了半步,手里的肉脯差点掉出来。这里这么多人,锅怎么就砸在我头上了。
再看她也却是可怜,就像是冬天的流浪猫,蹲在草丛里,观察路上的行人,感觉到有个和善的,就赶紧跳出来碰瓷,希望那个人把她带走。
叶照秋尴尬的笑一笑:“你果真没有身契?”
“我……奴命苦,家里没吃的,出来逃荒时弄丢了。”
那男子嗤笑一声:“你听她瞎说,肯定是哪个窑子里跑出来的,不跟我回去,那就报官吧,没有身契少不得得挨顿板子。”
一听要报官,那娘子更着急了,拉着叶照秋的衣袖:“我洗衣做饭,洒扫针线都会,什么都能干。”
“唔……可是。”
“我不要月钱,只要给口吃的,有个窝棚住就好了。”
本来已经再琢磨推辞,这下突然就戳到叶照秋的点上,这小娘子倒是懂得拿捏人的。
那男子懒得磨叽变过来扯她,拉扯中,碰掉了叶照秋的一块肉脯。
这下叶照秋真的生气了,任那个年代,肉脯都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你那么爱报官,咱们就去报官。她免不了责罚,可她若不是窑子里跑出来的呢?你的责罚不会比他轻,到时候顺藤摸瓜,将你们那个娼窝子一起揪出来处罚!”
“你!哼!”那男子也没想到碰上个厉害角色,大宋的律法也不是开玩笑的,只好愤愤离去。
围观的群众喝了几声彩,便各自离去,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事情,得到了妥善的结果。
叶照秋细看那娘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很瘦,手上还有没长好的冻疮,看着像是经常干活的人。长得有些秀气,只是眉眼总像是舒展不开的样子。
“你果真是逃荒来的吗?”
“不是。”那女子低眉顺眼,思虑了许久,还是打算说实话:“我是汴梁城人士,因家里人都死了,只能出来找工。”
“怎么死的?”
那女子却又不说话了。算了,叶照秋对别人的身世也不感兴趣,只是一个不要钱的劳动力而已,若是有什么蹊跷,以后再赶他走就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宋小莲。”
鼓声已响,牙行即将闭市。宋朝没有宵禁,但每个行市都基本遵循规矩,叶照秋带着宋小莲回去。
这倒简单了,不用过文书,也不用给牙行钱,省了好大一笔,就算她是坏人,就叶照秋这个小破摊子,她能图什么呢。
鼓声落下,开封府公文封闭,官吏们互道辛苦,准备下班。开封府尹范轩却依然坐在桌前,轻捏鼻梁,试图减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