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谢贤王殿下。”
几人原本计划在画舫待到夜晚,现在赵心宿来了,需要给戴罪之身安排安顿还是需要些手段的,几人不得不先回府。
赵心宿说完这些自觉地在画舫上找个角落缩起来了,能遇见成为王妃的秦晞几乎是天大的意外之喜了,他经历了这些天东躲西藏,早已经累得不想说话。
这一边,还未等颜云奕找办法旁敲侧击,秦晞就已经把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他是我们大师兄。”秦晞道。
颜云奕愣住,但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望着江面,用托腮的动作掩饰略有些失控的表情:“嗯。”
秦晞想了想,继续道:“因为爹爹在还未从戎之前,是门派的弟子。现在的掌门是爹爹当年嫡亲的师兄。”
“娘亲去得早,爹爹不愿续弦。可是爹爹在外征战,京中尔虞我诈,没有靠山,他不放心让我独自留京,便经常把年幼的我带到门派。大师兄和掌门师伯都很照顾我,我在门派里面也颇学了些身手,直到爹爹成为将军,有了些势力,我才少去了些。”
秦晞看向早已经窝在角落打瞌睡的赵心宿,小柔细致地给他披了一条毛毯,叹道:“所以看见他这幅狼狈的模样,我才自作主张留下他的。”
“爱妃的意思,怎可说自作主张,”颜云奕恢复了一贯的腔调,“本王绝不会违逆爱妃的决定。”
经过好些天的相处,二人褪去了相敬如宾的生分,秦晞终于敢说出了早就想吐槽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外面的花花公子。”
颜云奕:“?”
秦晞:“甜言蜜语。”下一句她嘟嘟囔囔不太敢说清楚:“油腔滑调。”
颜云奕:“!”
秦晞咬着嘴唇,对着手指,自知发言大逆不道,甚至有些……恃宠而骄。
颜云奕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却笑了。“爱妃批评得是,可是花花公子之流对所有女子同样的甜言蜜语,本王只对爱妃一人油腔滑调,二者大有不同。”
下了船,王府的人用马车来接颜云奕与秦晞。赵心宿躲进马车里,差点痛哭涕零:“不用东躲西藏就能上街,感觉真好。”
秦晞一脸无奈:“到时候你就待在王府哪也别去,等贤王上朝时争取皇上同意派人去田新县。你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赵心宿嬉皮笑脸的姿态瞬间收起,思量一会儿,眼神变得坚毅:“我得知县令所为的起始,是因为雨天修建的桥梁因偷工减料坍塌,我恰好在旁边的破庙里避雨,救了几个工匠。工匠告诉我县里给的都是次等石料,工钱也少得可怜,我便察觉出有猫腻。
“这原本是一次严重事故,可是因为我救了人,最后无一伤亡,县令竟然想粉饰太平。他邀我为座上宾,给我金银钱财想让我封口。
“看见这么多财宝的时候,我意识到县令绝对中饱私囊了。我假意结交,收下钱财,却暗中寻找到了真正的账本。但是有了证据,面对一方县令,我却求告无门。”
秦晞:“之后呢?”
赵心宿捂脸:“之后我以为是在告官,实际上却把证据交给了县令的朋党,算是自投罗网。”
秦晞惊讶:“地方的父母官竟然结党营私到有这样大势力的地步。”
颜云奕垂眸,同样严肃起来:“此事非同小可,赵公子将消息带到京城,有功有劳。”
秦晞也冷声:“也就是师兄就是能打能逃,一路北上到京城并且遇到了我们。若是换成平头百姓,早已经被县令迫害。”
赵心宿愣愣地看着眼前二人,贤王面如冠玉,此时却不怒自威;多年未见的秦晞也不是当年的小丫头,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带上了些王妃的气场吧。
赵心宿笑着叹气,心道回了门派定要给师父好好渐讲讲,师父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回府时间尚早,给赵心宿安排好住所,吩咐下人守口如瓶,颜云奕与秦晞便闭门谢客。
奈何京城风太大,回府不过两个时辰,便有三人上门拜访。
颜云奕一贯打太极,又送走了一个,秦晞瘫在桌上,抱怨道:“随便是谁,来个人把太子之位定下来吧。”
颜云奕也揉着太阳穴:“爱妃,此话只可在你我二人之间说,在外还需谨言慎行。”
秦晞撑起身子,拍桌而起:“烦死啦,我们乔装外出,让他们找不着我们。”
颜云奕望着秦晞。
秦晞竖起眉毛:“走不走。”
颜云奕:“听爱妃的。”
半个时辰后,又有一人前来拜访,却被下人堵在门外:“贤王殿下与贤王妃外出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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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紧我,别走散了。”秦晞在前面回头。
满街花灯,衣香鬓影,香风袅袅,热闹明亮的街市,秦晞穿梭其间,如蝴蝶绕丛一般鲜活。
颜云奕轻声应答,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