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倾也没想到这么个说曹操曹操到的情况。
他颠颠儿跟在人身后,伸了个懒腰:“最近又决定不来我这里帮忙了?”
“没有。”季欲认真看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公司那边……”
“哎哎打住,我可不想听你公司的事儿。”
祁倾对经营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是听一听就要头痛欲裂的程度。他撇撇嘴让季欲别说这些:“你就告诉我之后还来不来就行。”
“……来。”
季欲料到了他不想听,只能无奈地把事情带过去:“不过你可能还要再等等,我最近实在抽不开身。”
今天能跑来见祁倾一面还是他实在忍得心痒痒。
前些日子还日日相伴,现在忽然就在季崇光的影响之下不敢在祁倾身边多待,生怕一个没注意到再将祁倾拉入火坑。
只希望这次投标的事情不出差错,让他能迅速拉拢了其他的股东在商界站稳脚跟。
一旦能够从季家这潭浑水中脱离出来,他就能全心全意陪在祁倾身边了。
“没事儿,你慢慢忙不着急。”祁倾拍拍他的肩膀,“我这边还有赵野原呢……哎?不对。宝贝你明天是不是也不能来了?!”
“……”
赵野原站在车对面,看着这两人融洽的氛围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外人。
“啧,你要是也不能来了,那花店岂不是就剩我一个人?”祁倾摸着下巴犯了难。
他一个人在花店里不是不行,就是不想。
一个人多无趣啊,没人能聊天打屁,就连工作都全要自己做完了。
这位老板完全忘记了那些工作原本就是他的本职,摸鱼摸惯了连心都收不回来。
那赵野原能放祁倾独自在店里吗?
必然不能!
他没来得及思考自己要怎么和家里老爹解释,一冲动就开了口:“我工作那边也没什么大事儿。”
……既然,季欲能一边办公一边在花店陪祁倾,那他一定也可以吧?
这大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啊?”祁倾也没反应过来这小子怎么一回事儿。
上午还念叨着马上就不能在花店了好难过,怎么下午就换了说辞?
不过他也不是较真的人,啧啧两声又在季欲眼前打了个响指:“得嘞,你该去忙就去,我这边没问题。”
“嗯。”季欲目光沉沉,没有丝毫要挪动脚步的意思,“你们现在准备去哪?”
“卖花啊。”
“我能跟着去吗?”季欲拉开车门清点了里边放着的花箱,“我也可以一起卖花。”
“嗯?你公司那边呢?”
“没关系,半天而已。”
他在办公室留下了打掩护的人。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这也是当前面对季崇光的唯一方法了。
-
“……”
所以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七月的炎炎烈日下,即使是撑了巨大的遮阳伞也抵挡不了闷热空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空气好像都被热风模糊了,从地面上蒸腾而起的热气一浪一浪地扭曲着肉眼看到的景象。
如此环境之下,三人中唯一一个多汗体质的赵野原汗出如浆,满脸憋屈地在背后修剪着花枝。
明明是他自己出的主意,想要和祁倾出来玩,结果怎么也没想到都这个节骨眼儿了还能被季欲给截胡。
说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老板,康乃馨怎么卖啊。”
祁倾正拿了小喷壶在给那些花花草草喷水,闻言抬起头来带着营业笑容:“五块一朵。”
“这么贵?!”
“没办法,天热啊,鲜花也不好存啦。”祁倾信口胡诌,总之就是不接受还价。
对面的小年轻叹了口气还是拿出来手机准备付款。
他也就是看着这个老板面善又年轻,只当对方是学校里出来兼职的大学生。
小吃街上路过的人不少,祁倾本人长得又好看,总是能多吸引来些视线,因此人来人往之间生意竟然不错,零零碎碎的三五块钱也累计了不少货款。
一个小小的摊位上挤了三个人,各司其职忙碌着。祁倾在花箱后坐着等生意上门,季欲在一边把单支的花包进包装纸,而赵野原则在后边忙着把多出来的枝叶修剪进垃圾袋。
眼看着另外两人都比自己本人要忙碌,祁倾抓了抓脸,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重操旧业,拿起小喷壶往高处喷了一泵水,顿时空气便清凉了很多。
“干嘛,看什么。”祁倾把身边人扭过来的脑袋拍回去,“喷点水不会更凉快么!”
“会,所以谢谢。”季欲朝他笑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几乎看不出,“我叫人送了些冰过来,一会儿应该就能到。”
说白了他并不满意赵野原的行为,也不知道那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带祁倾出来还不安排周到,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只能害得祁倾在这里熬着热空气。
看祁倾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很期待的模样,他伸手捏了捏祁倾脑袋顶上扎着的丸子,这才转身又继续帮忙工作。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