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分析假设一番,孙鄢才想起来还未向奚望介绍阿喜姐姐。
“奚姐姐,这位是魏姑娘。”
孙鄢将她们带来的备用衣服给魏禧穿上,幸好还挺合身。
“你好,我叫奚望,也可以唤我小字盼盼。”奚望大大方方,“你救了平蓁,以后你就是我奚望的朋友,有什么事尽管来奚家找我,我定竭尽所能。”
说罢还抱拳作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魏禧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不必太过挂怀。”露出光洁的右手腕和缠在左手的檀珠串。
若是说举手之劳也太过虚伪,她便只说自己因信仰修德而出手相救,不求恩报。
“无论如何,我的承诺一直作数。”
魏禧不在意是一回事,她们记恩是另一回事,这是大恩德,她们若是真心安理得,那就是忘恩负义之徒了。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没法再继续骑马,只好坐着闲聊,奚望想起当时魏禧那速度身姿,想来必定是常年习武且武功扎实,并非京中的花拳绣腿,于是来了兴致便问道:
“魏姑娘师从何人?看姑娘的身法真是矫健如惊龙,若不是姑娘今日受伤,我定是要向姑娘讨教讨教的。”她在登阳已经太久没有遇到让她提起兴趣的人了。
于是说话也一连串不停歇,“魏姑娘家住何处?等日后得空我去寻你如何?”越说越兴奋,她都已经开始思索选个好场地了,“这马场不行,城中的演武场都是男人,不如去我家......”
“停停停。”最后还是孙鄢打断她,“奚姐姐你总要留个气口让阿喜姐姐回答吧。”
奚望这才反应过来,“抱歉。”
倏尔抿紧双唇,两颊嘟起,活脱脱一只愣住的小松鼠。
魏禧失笑,正准备张口,一个小厮进来传信,“奚小姐,您的朋友到了。”
众人一齐向门口望去,奚望已经站起身去迎,当孙鄢看见进门之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当即惊呼,“涂娃妹妹!”
“怎么样,惊不惊喜?”
奚望搂着涂娃坐下,今日的涂娃没有背着她那把标志性的大刀,“本想跟她一同来的,但涂娃非要分开走,说是怕让我们惹上麻烦,真是的,我还怕麻烦?”
这确实是个惊喜,只不过张平蓁没法第一时间看到。
孙鄢又将魏禧和涂娃互相介绍。
她们没有发现在涂娃进屋时魏禧脸上同样惊诧的表情,待涂娃她们坐下,魏禧脸上已经只剩真切的微笑,“不知这位妹妹今年几岁?”
这是个挺突兀的问题,涂娃答得干脆,“今年十二了。”
听到这个答案,奚望注意到魏禧突然握紧的手,以及有些恍惚的神情,便开口询问道:“魏姑娘,怎么了?”
魏禧苦笑一声摇摇头,眼前之人神色天真眸中清澈,一看就不是有复杂身世之人,又怎么可能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人。
“涂姑娘肖似我一位长辈,有些失态了抱歉。”
看她这般,那位长辈应是已故。
“无事,这或许就是缘分。”涂娃一如既往的开朗。
“是啊,缘分。”魏禧也笑。
涂娃进来时就没看见张平蓁,“平蓁姐怎么没来,不是说是要来为她送行?”
“马出了意外,多亏阿喜姐姐才没发生大事。”孙鄢叹了口气,“方才平蓁姐喝药后在里屋睡下了。”
“真是幸好。”涂娃眼睛瞪得溜圆,往里屋瞧了好几眼,“那我就不去里面打扰她休息了。”
下午还有好几个时辰,总不能让大家一直待在屋里百无聊赖,于是孙鄢提议:“奚姐姐,这留我照顾就行,你们出去耍耍吧,不然等平蓁姐醒来定会自责。况且刚才我已经跑过马,总不能你们来这一趟什么也没干成。”
奚望觉着如此不太好,但涂娃率先应下,“也好,我能待在登阳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知下次再聚是什么时候,多留下些回忆也是好的。”
见她如此说,奚望也没拒绝的理由。
“不若我们去射箭吧,早就听闻奚大小姐一旦出手即百不失一,今日我定要见识见识。”说话的是魏禧,奚望笑着侧头,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涩地挑眉道:“我的名声在登阳也这么响亮?”
“自然。”魏禧眨眼一笑。
“但是你的手能行吗?”魏禧的手臂上有好几处擦伤,奚望怕扯到她的伤口。
魏禧踏步而出,“不妨事。”
三人面前三个靶,三弓背上三支箭。
涂娃事先表示自己没怎么射过箭,说要先试试,结果一箭出去,确实只挨到靶子外圈,但不是箭头落在靶上而是箭羽卡在其中,箭尾甚至只能露出一□□毛。
奚望和魏禧同时转头,并且表情都微微抽搐,夸奖的话不知如何开口。
涂娃“哎哟”一声,“这靶子是不是太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