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家臣,又怎能下手如此不讲轻重,叫他当着诸多下人的面摔得颜面全无?
“谁在那儿?发生了何事?”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东道主家的世子大步走进暖阁,想必是听到了方才的异动。
程子献今日披了件乌亮的貂裘,发髻束得一丝不苟,一张瘦削白狐脸愈发光彩照人,端的是富贵逼人。
他与张广陵被燕京青年并称为“二阴”,一个气质阴鸷,一个长相阴柔,总之并不是夸人的好词。
张广陵得以与庆国公世子相提并论,自然觉得脸上贴金。程子献则正相反,不屑与什么张二公子扯上干系,瞧见他那张阴柔秀美的脸就一肚子的火气。
程子献一一扫视过众人神色,大致猜出又是张广陵做了什么不端之事,被嘉琬公主身边的侍卫教训了。
上一次在大街上被这侍卫教训的耻辱程子献还没忘,见此场景,不免旧事重忆,心情复杂。
“怎么看张兄这样子,竟像被一个侍卫欺辱了?”程子献笑得狡猾。
张广陵到底有几分墨水,便是心下恼怒也不致当众冷脸,道:“世子此言差矣,此乃嘉琬公主身边的能人才俊,方才不过略加切磋,谈何‘欺辱’呢?”
“那么张兄是赢了还是输了?”
张广陵一噎,道:“这位小将军乃是行伍之人,岂是我这文弱书生可以望其项背的?世子休要说笑。”
“张兄自是从不舞枪弄棒。我记得,张兄身边有个护卫,名叫伥虎的,生得极其威武雄壮,曾打擂至燕京武艺排榜的首位,今日正巧跟随张兄一起来了,就在前面听唤,是也不是?”
说着,程子献笑着看向景迟,眼带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