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少人带了几分醉意,口头百无禁忌,议论起朝政。
有人说太后监国摄政,功在千秋,有人说太后当退居深宫,颐养天年。双方各执一词,谈论逐渐演变为争执,席间气氛变得微妙。
平章帝听到闲言碎语,沉声喝住群臣,扭头对太后道:“朕欲拜江宗主为国师,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白芊芸正埋头挑拣坚果,猝然被点名,不得不墨迹着起身。
“臣以为不妥。”不待太后回答,户部尚书吕晖之离席,“江宗主年轻,不可居此高位。”
“吕尚书所言差矣,江宗主虽年轻,却已辖制一方,如何做不得国师?”左相高定出列,朝席间瞥了眼,“令郎未及弱冠便入禁廷,他人有何不可?”
太后轻拍桌案,冷脸道:“高相不可胡言。”
白芊芸不动声色地走到争锋相对的两人身前。
当年西庭案后半月,吕家弹劾白皇后因不满皇帝降罪白家,教唆太子以巫蛊术诅咒圣上。归德帝不查此事,下诏缢死皇后,扑杀太子,东宫臣僚皆流放南蛮之地。因此功,吕晖之由工部员外郎拔擢为户部尚书,其子年方十八,也蒙荫入户部任职。
此后吕家逐渐得势,和高家明争暗斗。
吃人不吐骨头的脏东西!白芊芸打心眼里看不起吕家,只想破开吕晖之的胸膛,看那颗心是红是黑。
她冲吕晖之笑了笑,躬身对平章帝道:“吕尚书说得对,我不配做国师,还请陛下允臣和孙督军比试,若臣胜了,便将他腰间金剑赐给臣。”
群臣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着。
太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似有所指地道:”孙安精于武艺,若是伤了江宗主如何是好?”
白芊芸束紧袖口,道:“生死有命。”
太后叫人拿来纸笔,道:“还请江宗主立下字据,陛下和老身为证,今日无论结果如何,无相宗人皆不得寻仇。”
“就这么肯定能胜得了我?”白芊芸反唇相讥,闭眼画押后,她冲席间喊,“孙督军出来吧,别做乌龟。”
群臣看向右侧,人去坐席空。一盏茶功夫,孙安换了锁子甲回来,手持狼牙棒,跪在太后跟前听命。
明眼人不难看出,太后起了杀心,毕竟到手的鸽子飞了,换谁也不乐意。
白芊芸跟个没事人似的,不去挑选兵刃,只顾挑拣坚果。许游章在一旁喋喋不休:“你还是要多注意,别下手太狠。”
孙安提棒走到中央,敲得地面震响。
“着什么急?”白芊芸这才握着几枚杏仁向平章帝行礼,“陛下,万一臣失手打残了孙督军,宿卫军督军该由谁担任?”
“江宗主如果能胜,理应掌管宿卫军。”许游章知她心思,三两步出列跪地稽首,“请陛下恩准。”
此话说到平章帝心坎上,当即拍板定下此事。
孙安受不得轻视,气得跳脚,举棒朝白芊芸劈去。白芊芸正向许游章传递眼神表达感谢,忽感后背有千斤压下,她防着偷袭,后仰身体跃出数步,同时将许游章推出。
狼牙棒砸下,地面深陷数尺。
一击落空,孙安再次出手,狼牙棒如吐着长舌的毒蛇,招招直击要害。可无论他有多快,似乎都慢了一步,白芊芸总能游刃有余地躲开。
来回二三十招,白芊芸趁孙安转身,弹出一枚杏仁,杏仁不偏不倚,砸在孙安鼻尖上,疼得他捂着脸连退数步。
他松开手时,那鼻头红肿,渗出血丝。
“认输吗?”白芊芸将一枚杏仁扔进嘴里,“跪下磕三十个响头,我便饶你。”
从比试开始,她还没出手过一招。
孙安已被不甘冲昏了头,听不进去任何话,双手举棒砸下去。见此人不知好歹,白芊芸怒从心头起,侧身躲过攻击,抬手握住长柄,翻转着向后拽。孙安惨叫着松手,掌心被拉掉了一层皮。
群臣惊呼起身,唯有许游章安坐席间。
白芊芸不给对方喘息之机,折去狼牙棒头部,挥起木棍挑过孙安的双眼,反手又是一棍,砸向孙安的右臂。
木棍带起血花,那条手臂皮肉外翻,白骨裸露,腥味在梨园内散开。
孙安疼倒在地,乱舞着左臂求饶。
去死吧!白芊芸对求饶声充耳不闻,抬脚踩在孙安背上,举棍就要朝他后脑砸下去。
群臣纷纷捂眼,千钧一发之际,席间和上座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江宗主手下留情!”
是许游章和太后。
熟悉的声音在告诫白芊芸,不可下死手。她用木棍抬起孙安的下巴,道:“这东西我用不顺手,算你命大。”
“好,极好!”平章帝兴奋地拍打桌案,完全不顾及身旁太后脸都黑了,“卿有这身本事,足以执掌宿卫军,传旨......”
“陛下且慢。”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臣以为,江宗主风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