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涧。
夜晚寒冷,萧嫱怕贺祈刚能下地的身子耐不住,便命人生了炭火放在屋内,贺祈刚进来就感觉到一阵暖意。
阿晚正在桌前布膳,萧嫱招呼他:“许小郎君,过来坐。”
长随赶忙替贺祈布膳,然后对着阿晚说:“阿晚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阿晚思索了一下,悄悄瞥了一眼萧嫱,见萧嫱微微摇头便说:“你伺候好你家公子就行,长宁公主府不缺人做事。”
长随顺手给贺祈夹了一筷子菜:“得嘞,公子啊多吃点。”贺祈瞟他一眼,无奈中:“你是想撑死你家公子我吗?”
萧嫱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将贺祈面前的小碗堆出了山:“长随说得对,你的身子又虚又瘦是该食补一下了,明日起厨房会每日送一盅当归红枣鸡汤,小郎君得全部喝完。”
贺祈寄人篱下,萧嫱还如此关心他,他自是无法拒绝,大不了全喂给长随,他瞧长随也挺弱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萧嫱放下筷子,拿起绢帕试了试嘴再狡黠一笑:“小郎君,再过几天我将要远行琅川为我外祖祝寿,作为他老人家的孙女婿,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去琅川?”
孙女婿……贺祈无言以对,不过萧嫱的面首那么多怎么偏偏问他,他去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不去的话……
还没等贺祈回答,长随便急忙道:“我们公子当然去,这丑夫君也要见外祖的嘛,公子可想去了,不过殿下也知道我们家公子面皮比饺子皮还薄,他就是不好意思说,那就由我代公子回殿下了,是吧公子?”长随撇过脸使劲冲贺祈挤眉弄眼。
贺祈:???
虽然他真的很想现在就一巴掌扇死长随,但长随说的胡话正好误打误撞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便顺着台阶下了:“全凭殿下意思。”
长随呲个大牙乐着:“我就说吧,公子就是脸皮薄。”
贺祈看着他微微一笑,咬牙切齿小声警告:“长随,闭上你的嘴。”
长随立马收了笑容,又殷勤的夹了一筷子菜给他:“公子吃菜。”
萧嫱接过阿晚端来的漱口茶漱了口,笑着说:“你看长随多懂你啊,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好好休息几日,府中自会有人收拾行囊,小郎君就不必操心了,出发前夜我会差人来知会小郎君的。”
“多谢殿下 体恤。”贺祈朝她微微点头。
萧嫱用过饭闲得发慌,便一直盯着贺祈,贺祈被盯得不自在了,咳了两声放下了筷子岔开了话题:“殿下,如今我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觉得我还是搬离主殿比较好,不然殿下总打地铺对姑娘家身子不好。”
萧嫱换了只手撑着下巴,冲他眨眼睛:“小郎君,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贺祈脸一红,支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催促道:“殿下意下如何?我听闻公主府东厢房都是给,给殿下的面首住的,我也要搬过去吗?”
萧嫱反问他:“你想吗?先提醒你一句,那边住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居心叵测阴险狡诈。这环境也不好,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小郎君住进去怕是要坏了身子呢。”
长随大惊失色,忙道:“不想不想,我们公子哪受得了这样的苦,还是请殿下三思啊。”
贺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是你不想吧,总拿我做挡箭牌。
萧嫱乐了:“我可没说要把你们扔去东厢房啊别赖我啊,是你家公子自己说的。这本来呢作为我的面首你们是得住进去,但是我念及我与小郎君非一般的情分跟小郎君的身子都已经命人将芙蓉涧的偏殿收拾出来了,结果你家公子居然说要去住东厢房,这可怨不得我。”
长随一听就着急上火,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嘴笨的主子:“殿下,你是知道的,公子他嘴笨,其实他也不想去的就是不好意思说,但顾及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胡话,殿下切莫放在心上。长随这就去将公子的物件收拾出来放到偏殿去。”长随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去了,生怕晚了一秒就被发配到东厢房去受罪。
萧嫱也没叫阿晚拦着,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贺祈去住东厢房。
贺祈身份特殊,东厢房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有,贺祈是万万不能去的,留在主殿太过招摇恐引起麻烦;公主府的空殿倒是不少,可萧嫱放心不下他们二人单独住,万一有什么事她怕是不能及时赶过去;唯有偏殿萧嫱才能安心安置他们。
萧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意有所指地说:“长随倒是积极得很,什么时候郎君才能像他一样啊,嘴笨可不好哦。”
长随在贺祈的心里彻底亡了,连埋在哪里贺祈都替长随想好了。“知晓了。”
一顿饭吃的贺祈心梗,好不容易熬到长随搬完东西回来,贺祈赶紧带着长随溜去偏殿了。
甲大壮等到人走了才从房梁上跳下来,不解的问:“殿下,你不会真的要替他们瞒着吧?”
回想起贺祈落荒而逃的傻样,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