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们找你去干什么呀?”阿狗在外面等得心焦,见鱼真从单府大门出来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单府的恶名就算在乞丐堆里也是人尽皆知,虽然平日里没什么人敢说,但大家见到单府的人都是绕路走的。
“没什么,有些事情我们等回家再说。”鱼真望着已经被清空的摊位满意地笑了一声,蹲下身揉了揉阿狗被风吹得结痂的双颊,“阿狗真厉害,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阿狗瞬间就红了脸,慌忙将摊位收拾赶紧低头不语,等到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才憋出几个字:“奖励可以攒起来吗?”他现在过得很好,比以前好一万倍,还想不到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当然啦,”鱼真欣然应允,拖着车子就往更里面的米粮店走去,“我们今日先去买点粮食放家里,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
米粮店这几日的生意不算好,大家都忙着丰收根本没有几个人来买东西,店掌柜正眯着眼睛打盹就见到一个女子拖着拖车往这边来。
“客官想买点什么?”女子衣着朴素,后面还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瘦小男孩,一看就不是什么大买卖,掌柜刚升起来的热情忽然就消散了下去,面上也有些爱答不理的。
“你们帮忙送货吗?”鱼真伸手抓了一把黄豆凑在鼻尖,眼神又望向不远处的粟米,似乎在打量买什么更合适。
掌柜一听鱼真随便买点东西还要人送货上门,脸色更加不好看。
“那得看你们买多少了,平日里镇上若是买得多的话我们还会帮忙送一下,可若是太远……”瞧他们二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周围某个村的,那些地方偏远路又难走,他实在是不愿意做这个活计。
“山岭村去吗?”她将手中的大豆放回原处,又凑近了看了一眼袋子里的粟米,上面一层都有些变了颜色,看起来有些像是去年的陈谷。
想到这里,鱼真顿时有点想转头离开,但又好奇这些粮食的市场价,还是继续在店里看了一圈。
“山岭村?”掌柜听到这个名字就摇头,“虽说不远,但我们来回也颇浪费些时间,不去不去。”
“那好,还是谢谢掌柜了。”鱼真也大概弄清楚了粮食价格,随意买了些香料和调味品放在拖车上,又绕到了旁边几家米粮店里去。
毫无例外,这些店里摆在外面的粮食基本都是陈谷,新鲜的应该还没来得及收进来。
阿狗跟在鱼真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看见好吃的就有些走不动道,但又舍不得用掉刚才的奖励,鱼真见他样子可怜便随手在路边买了一小袋糖丸,被他珍惜地塞进怀里,实在谗得不行了才会从最底下捞点糖渣过过瘾。
鱼真和阿狗在镇上逛了很长时间,从天刚蒙蒙亮逛到了下午,直到阿狗肚子开始咕咕叫他们才找了个店坐下一人点了一碗面条。
要是放在以前,阿狗甚至不要想进店门,现在却可以坐在里面等待店家将食物端上来。他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心思又飘到了被包子铺掌柜刁难的时候。
“姐姐,今天你说的那个褚决是你弟弟的名字吗?”他一双粗糙的小黑手交叠着,指甲不时轻扣着已然结了痂的细碎伤口,“这名字可真好听。”
“喜欢吗?这就是给你起的名字。”鱼真将肉片夹到一个碗里推到旁边低着脑袋的小孩儿面前,“快吃吧,一会儿阿花在家等着急了。”
“我叫褚决,那阿花呢?阿花有新名字吗?”阿狗听见鱼真给他起了名字,瞪大的眼眸中写满了震惊,但喜悦还是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心脏。
他有名字了,他居然真的有了一个独属于他的正经名字。
阿狗这个名字好像就是他天生带来的,自有记忆开始旁边的人都叫他阿狗,但为什么其他的人都有名有姓的,而他和妹妹却叫着这样天生地养的名字呢?
老乞丐说这个叫贱民好养活,他们这些乞丐就算有了好名字都压不住。但他后来知道了,乞丐堆里有很多阿花阿狗,他们也都不喜欢这些名字,但是又不知道除了这些他们还能叫什么,就算冒用别人好听的名字,再次被人见到的时候,旧时的“阿花阿狗”立马就能将他们打回原形。
可现在他居然有了专属于自己的名字。
“阿花叫褚玉好不好?你们都和褚凌一个姓,这样更像一家人。”鱼真道。
“可为什么姐姐姓鱼,我们要和褚凌哥哥姓呢?”虽然他人很好,但总觉得待人冷冷的,只有鱼真姐姐在的时候偶尔会笑两声,其余时候看起来都像是木头人一样,除了习武就是干活,好生无趣。
“跟着褚凌姓多好啊,跟着我姓不就像是什么好吃的糕点了吗?鱼决?像不像是小吃的名字?而且,”鱼真将面条大口塞进嘴里,“外面可都在传你和阿花是我的私生子呢,我哪儿来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是别闹误会了。”
“哦。”阿狗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快速将碗里的东西消灭干净又欣喜地跟着鱼真拖车回了家,迫不及待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