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轻轻放到一旁的床榻上,握住陈瞻的手腕开始探他的脉象。
一探之下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陈瞻的脉搏细弱而急促,饶是他这种仅仅是粗通医术的门外汉也看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健康人的脉象。
陈瞻的嘴唇动了动,仿佛在说什么,陈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附耳上去听。
“势利使人争,军合力不齐……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陈瞻断断续续的声音中流露出巨大的悲哀。
当年在课本里读到这句话是一种感受,如今真正看到了那些白骨又是另一种感受。
陈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一滴清泪从紧闭的眼角上滑落,划过陈瞻瘦削的脸庞,砸落在软枕上,晕染出一片水迹。
陈伯叹了口气,这世道啊,他都习惯了……
也就公子从小长在老宅,终日闭门读书,没见到那些腌臜事情,心里始终清清白白的。
公子这是心病,他想劝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拿了凉水绞了凉毛巾敷在陈瞻额头上,想让他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