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不是千陌寒。
打消了心里的狐疑。
念初尘已然转过了身,没给扶羽想对策的时间,他吩咐岁末,“带先阙后出宫。”
扶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一站起来,脚面上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她一低头,与地上的一只大老鼠四目相对。
那老鼠得意地摇着尾巴,绿豆大的鼠目居然还散发出璀璨的笑意。
扶羽瞪着它,一人一鼠僵持了一会儿。
“怎么会有老鼠?”岁末也发现了这个闯入者。
念初尘闻声转过身体。
他低头看向那只灰遛遛的大老鼠,下一刻,他身体僵住,脸色瞬间苍白。
岁末发觉到不对劲,先过去扶住念初尘。
他喊道,“来人,把老鼠捉走。”
岁末这一喊,门外涌进来七八个侍卫,手里皆是拿着长剑。
大老鼠顿时也慌了,许是没想到自己称霸一方多年,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刻。
它吱吱狂叫在书房里乱跑。
七八个侍卫齐齐拔剑,前后左右围攻,大老鼠无路可逃,被剑矢鱼贯刺穿胸膛。死得冤枉。。
这老鼠应该是跟着扶羽跑出了牢房,果然是冤!
扶羽抬头看向念初尘。
念初尘的脸色越来越不差,身体摇晃,他甚至必须依靠岁末搀扶着才能站得住。
看意思快要晕倒了。
扶羽,“......”这老鼠是母的?
原来念初尘不止不能看见女人,只要是母的都不行。
她心里竟恶劣地想笑。
阴.精缺失,阴阳失调,这天下还有比他更惨的男人吗?
“阙主,您要不要......”岁末快速看了扶羽一眼,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扶羽福至心灵,知道念初尘不想她知道他取血的用意,于是她抬手一抚额,身体歪倒在了金椅上,一副快要咽气地闭着眼,“我最怕老鼠了,吓得我头晕。”
扶羽从自己的手指缝里眯着眼看过去。
念初尘的身体也快支撑不住了,他冰亮的眼眸逐渐混沌,双眼迷离无神。
岁末管不了这么多,马上走出去交待外面的侍卫几句话。
扶羽就在金椅上托额坐着,嘴里还得时不常地发出几声痛苦呜咽。
她不擅长演戏,但现在却不得不配合他。
扶羽观察着念初尘。
他发病的时候是真的痛苦,全身都在抽搐,五指蜷缩无法张开。
岁末扶他坐下,一直焦急地守在他身边,不断地按摩来减轻他的痛苦。
扶羽心中生出深深地惋惜。
她只知道缺德事做多了生儿子没□□,还真的不知道生儿子不能碰女人。
这祖上得多缺德!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侍卫就取来了一个盒子,盒子外面氲氤着薄薄的一层雾气。
扶羽看过去,那盒子里全是冰块。
岁末扒拉开冰块,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扶羽正在不解之时,岁末打开瓷瓶,他低头看去,小小地讶了一下,“怎么凝固了?”
岁末抬头纠结地看了眼抚额的扶羽。
真相大白了。
那瓷瓶里装得大约就是前几日侍卫从她身上取的血,只是血在冰中容易凝固,一凝固也就失去了原先的气泽。可是不放在冰中,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
扶羽在手掌后面挑眉。
念初尘打的如意算盘应该是落空了,还不是要靠她新鲜的血气治病。
她缓缓站直了身体,不远处的冰寒之气不小心呛到了她的鼻腔中。
扶羽鼻子一痒,“阿嚏......”
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前面坐着的念初尘深深地拧起了眉心,仿佛一脸嫌弃。
扶羽揉着鼻子摆手,“不好意思,我......”
话没说完,念初尘却是深吸了口气,本来佝偻的背脊慢慢挺了起来,他仰着头拼命呼吸着周围的空气,脸色也变得红润光洁。
扶羽,“......”她的喷嚏也能治病?
念初尘眉心舒展开来,呼吸渐渐平稳。他慢慢睁开了眼,神情紧崩着看向扶羽。
扶羽抬眼迎了上去。
时间停止了数秒,气氛安静而又紧张。
殿外一阵夜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扶羽看到念初尘眼中的冰眸带着锋芒,芒矢指向她的锁骨,并不看她的脸。
树叶响了一会儿,扶羽看见念初尘微微眯起了眼。
她没给念初尘考虑的时间,直接笑道,“阙主考虑周全,我本应照办,但我还是觉得我人已经在王宫里,所谓出嫁从夫,凡间百姓尚且知道这个道理,我又怎能有违三从四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