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屋内的烛火灭了,常飞元四人打着哈欠道了别:“你先照顾着,我们要干活儿去了。”
万俟尘没理,静待他们出去后,想办法给白以迟换衣裳。
白以迟未醒来,嘴中还是一直在呢喃着,只是这一次换了名字,是万俟尘最熟悉的一个人。
他自己。
扭捏的他还是打算闭上双眼,替白以迟换了那身臭烘烘的衣裳,好在有着炭火,即使没盖被子也是暖和的。
万俟尘抽出了一条被子叠好放在一边,以免捂到她,他微微掀开被子的另一角,试探着解开白以迟身上的带子。
两人贴得有些近,致使白以迟迷糊中拉扯住了万俟尘的左手,她自言道:“元思哥哥,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
言此,万俟尘愣在原地,那是他的本名,是他好久未曾使用过的名字,如今在这里竟被她叫出了口。
他回过神来,轻拍了几下白以迟的双手,好让她舒缓下心来,却没料到白以迟握得更紧了。
万俟尘想要松开,试图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背上移开来,无线拉扯下反倒是意外地弄醒了迷糊中的白以迟。
她眯着双眼,两眼睑之间只见着半颗黑葡萄,万俟尘就在她眼缝之间,嘴中念叨着:“元思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她气息软绵绵的,像是与人缠绵在温柔乡里般,每说一个字都是哼唧唧的,这与身为圣女的她性格截然不同。
万俟尘将自己的手从白以迟那里抽出来,良久才回答道:“圣女认错人了,我不是元思。”
这一举动,让迷糊中的白以迟更加确信眼前之人就是任元思,她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被解开的带子垂下,衣衫散落。
万俟尘心中一震,将常飞元拿来搁置在一旁的干净衣裳扔向了白以迟,好让这个场面不那么难堪。
他转过身,脑海中波涛汹涌,将刚才白以迟的样子过了无数遍,万俟尘扭捏地握紧双手起身,背对着白以迟,说道:“醒了就自己换好衣裳。”
怎奈身后声音寂寥近无,白以迟耷拉着脑袋又闭上了双眼,万俟尘听着没了动静,欲转过身看一眼,反倒是白以迟费了心思,一把将万俟尘扑倒在了床上。
万俟尘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白以迟则趴在了他的侧边,两人倒下去时被子上的灰尘四溅,在光束的照射下与那黑夜流萤一般,漫天飘动。
他屏住呼吸,不敢直视。
“元思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阿书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这几年胡子爹爹总喜欢给我找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真真讨厌死了,你要是在的话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嫁给你了。”
白以迟的脸贴在万俟尘的胸膛之上,她每呼吸一次那气息万俟尘都能感觉得到。
“可我不想嫁给他们,那些人不是看中我的身份就是样貌,哪有真心喜欢我的,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
白以迟说了许多话,字字句句都是对万俟尘的埋怨,他也知道自己当初不该离开她,可也是迫于无奈,登时愧疚之心涌上心头。
他将白以迟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拨弄至耳后,双手不自觉地环紧了她,一个翻身反将她扑倒在自己身下,沉重的身躯压着白以迟,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强大的力气束缚着白以迟的双臂,致使她动弹不得,刹那间洁玉的臂间被按出了两道印子,她眼角噙着几滴泪水,想要逃离,万俟尘用指尖轻轻给她拂了去,附在耳边细心安抚道:“阿书,我也喜欢你……”
白以迟似是吃到了静心丸药一般,瞬间安分了下来,万俟尘趁着兴致盎然,如蜻蜓点水般落了一吻在她的耳尖,两人之间的恩怨就像一笔勾销了,一夜之间关系似极了雪后春笋慢慢萌芽。
“元思哥哥,你以后还离开我吗?阿书不想要你离开。”
两人的欲望都不太平静,白以迟想让万俟尘一口将她吞进肚里,万俟尘则偏不依她。
常飞元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加上屋外做工的人哐哐地修理砍回来的竹子,两人的动静被硬生生地掩盖了去。
因两人腿脚动作幅度大了些,撞翻了放在床边盛有水的盆子,“哐嘡”一声响打破了最初的安宁,水渍浸湿在地上,从一小块逐渐蔓延开来。
事毕,万俟尘才想起来起身去捡它,床上被褥衣衫不整,他用换下来的衣裳将自己的手擦了干净,再将被子好好地盖在白以迟身上,后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巾和盆子。
他将清洗过的盆子再次倒了点热水,打湿了毛巾,拧干后掀开被子的尾角,将毛巾凑过去将白以迟的身子清洗了个遍,避免留下一丝痕迹。
万俟尘的心连着颤了颤,生怕白以迟醒来知道自己刚才的举措,他收拾好凌乱的衣衫,给白以迟掖了被子的两端,灰溜溜地端着快灭了的炭盆和其他东西逃去了。
路过的一个年纪看起来不怎么大的女子,见着万俟尘神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