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哥在路上捡到的,有人欺负我们,他就帮我们把那群坏蛋打得屁滚尿流的!然后收留了我们。”
乔神医闻言也点了点头,看向桑落衡的眼睛又深邃了不少,说道:“小桑是个好孩子啊!”
这一顿晚餐让明浊对桑落衡的了解又多了几分,他也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般不羁,反而内心嫉恶如仇。
“就你话多,吃饭!”桑落衡最不喜他人讨论自己,即便是夸他,于是他夹了一块排骨到绿萝的碗里。
明浊见此情景,不由地莞尔一笑,真心叹道:“你们感情很好。”
“恩门是噶人。”绿箩嘴里吃着东西,说话都含糊不清。
但是明浊听懂了,她说的是“我们是家人”。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乔神医此刻就像是大家长,绿箩也就没再多话,安静了下来。饭后,乔神医看了一眼明浊,于是伸手进明浊的大袖中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为她吸了毒?”乔神医一向不喜欢万华寺,对于万华寺的和尚更是见一个恶一个,但是见他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倒不若其他和尚那般无情。
“可惜无用。”明浊思及夜十七中毒,神色又黯然了下来。
“无用你个头啊!”乔神医直接无语住了,心想这个和尚还真是个傻子,叹了口气又道:“你以为忘机之毒,为何为至毒之物,不仅仅是因为他无药可解,还有就是他的传染性,你今日为她吸毒,它来日就得要了你的命!”
“神医何出此言?”明浊不解。
乔神医见他如此镇定自若,不由地想逗弄他一番,于是轻咳了一声,正经地问道:“你今日可有感觉难以静心,心烦意乱,心浮气躁?”
明浊闻言细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些症状他都有。
“那不就对上了!中了忘机之后,这些症状都·····”乔神医看了看那双深邃的眼,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些症状都没有。”
“嗯。”明浊应了一声后,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眼里的疑惑加深了,问道:“乔神医这话是何意?”
原本他以为会是自己也中了忘机之毒,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小子,还俗吧!”说完,乔神医便径直走了,只留给了明浊一个背影,忘机之毒却有极强的传染性,以口吸毒他不是第一个,但是他的确是他所知的第一个没有染毒之人,他也对夜十七与明浊两人有了浓厚的兴趣。
乔神医便走边笑道:“赤子之心诚可贵,一片真情向谁许?”
明浊望着乔神医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乔神医说这话时,神情伤感倒像是为情所伤,但明浊不过初入世俗,对乔神医突入其来的感伤并不能共情。
为何叫他还俗?
他从未断过俗世,又何来还俗一说?
当他回到房间后,夜十七还没有醒来,他见床边已经又放了一碗药,还冒着热气。
想来是绿萝姑娘熬好端来的,他走近床边看了看夜十七。
不知是否是喝了药的缘故,她脸上已先前那么苍白,他一想到自己又要喂药,只觉得有些头疼,不过有了先前的一次经验,这一次他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他再次坐到了夜十七的身后,将她扶了起来,同样是美人在怀,可是到了夜晚,与在白日又有所不同。
白日里,他一心想着救她,全然忘了他们两人的身份,而眼下,先不说他是个一心想要遁入空门的佛门弟子,有自己的戒律教条,他与她还有男女之别。
今日确实是失了礼数。
他一下陷入自己的思绪,连怀中的人醒了都不知道。
夜十七徐徐睁开眼后,有些恍惚,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身后胸膛的触感她并不陌生,那日在石山,她可是亲手去感受了的。
她眼前的两只手,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勺子,就这样杵在她的眼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点了穴道呢。
“咳咳!”夜十七故意发出了声响。
也正是这声响,才将明浊的思绪拉回,他意识到她醒后,耳朵不由地发烫,更觉得口干舌燥。
“你醒了,那你就自己喝药吧。”明浊试图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准备起身时,却被夜十七轻轻按住了腿,她的力气不大,甚至没有用力,可他却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小和尚,我浑身都没有力气,你就好人做到底,喂我好吗?”夜十七的声音确实虚弱,明浊也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只是他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