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没法前来。”芬儿在一旁提醒道。
“无妨。”大太太说道,“差人去请。陈二叔说了,所有人都要来。长辈的话,即使是陈老爷来了也不能不听。”
“是。”芬儿应了一声便出了前厅。
芬儿前脚刚走,一声娇嗔便落入了众人的耳朵中:“这四妹啊,自打来了陈府就没安生过,我看她早晚是熬不住的,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随着声音一起来的,是一位穿着玫红色旗袍的明艳女子。
那女子一袭玫红色旗袍,化着淡妆,脖子上、发髻上的珍珠饰品衬得女子格外明媚,只是手腕上那只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银手镯与女子的搭配有些格格不入。
江云渺看着那只镯子有些眼熟。
“三妹,这五位是陈二叔请的侦探,来调查四妹的死因。”大太太介绍道。
三太太仰着头瞥了五人一眼,像只高傲的孔雀,“哦,知道了。”说着,扶了扶发髻坐在了大太太旁边的椅子上。
“这可真有意思。”本以为三太太会消停会儿,可没过几秒她就开始说道,“这五太太蒙冤的时候,可没见陈二叔这么主张‘真相’啊。”
“到底是真菩萨心肠呢,还是别有用心,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你……!”陈二叔的心思被人当众拆穿,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吹胡子瞪眼地指着三太太大骂,“你这勾栏人,本是不配进陈府大门。要不是陈老爷宠你,宗族的人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三太太也不急,她转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冷笑道:“这陈府这么多吃人的规矩,那么多所谓的长辈。倒还不如我那舞厅自在快活。”
“你那舞厅?”陈二叔也不甘示弱,“要不是陈老爷把你买回来,就你那跟人私奔的大罪。你如今早就不知道被淹死在哪条河里了!”
“你如今跟着陈老爷吃香的喝辣的,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没成想倒成了这副骄纵的小人样子。”陈二叔冷哼了一声。
大太太见越吵越凶,出面调和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她对三太太说:“三妹,陈二叔也是好心。不想让四妹走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三太太丝毫不领情,白了大太太一眼,“收起你那副伪善的嘴脸,我看着恶心。”
大太太也不恼,但她显然不想继续这场闹剧,于是说道:“刚刚陈二叔说,这几位小侦探判断四太太是昨个晚上戌时没的。让大家说一下,昨个戌时都在干什么。”
“我先来做个表率,”大太太说道,“昨晚戌时前后我一直在屋里绣花,期间出去了一趟,去了趟三院。”
终于到了正事上,不用再听陈府的家务事,卢舟舟显然有些心急了。
大太太话音刚落,他就问道:“有谁可以证明吗?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大太太闻言一愣,可能是没想到卢舟舟这么直接。但旋即又收起脸上的表情,换上了一贯的微笑:“有的。我一直待在大院里有芬儿和刘管家可以作证。戌时后去了趟三院,三妹可以作证。”
三太太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确实可以作证昨晚戌时后大姐去了我那一趟。”
她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如果不是找我商量怎么‘压死’老二的话,我可就真相信大姐是个好姐姐了。”
大太太也不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可能是茶有些凉了,她递给身旁的丫鬟。
“老二犯了错就该罚。陈老爷不在,这个家就暂时交到我手上了。二妹她是有些手段的,确实是该压一压。”
三太太转着手镯没再说话。
经过这一闹,前厅的气氛有些尴尬,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芬儿带着二太太进了前厅打破了这份尴尬。
“这前厅上次这么热闹,还是罚我关禁闭的时候。”二太太自嘲道。
她一袭月白色长旗袍,旗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昙花。同样是旗袍,二太太穿不出三太太那风情万种的样子,不过倒也衬得人典雅清冷。
可是再好的衣裳也遮不住脸上的憔悴,她眼下浓浓的黑眼圈格外显眼。
二太太看了眼大太太和三太太,随后笑道:“我这也太素了。”
她转身对一旁的小丫鬟说道:“去,把我首饰盒里那只祖母绿发簪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