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难走,全是坑坑洼洼,田庆华骑着车子差点摔倒。
“妈,你小心一点。前面的路更难走。”林知音回头说了一句。
三个人骑了一个半小时才到了桃花峪村口,远远的看到村头的那棵桃花树,林知音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这就到村子了。妈,你看见那棵大树没有?每年春天它都会接很多的桃子,有时候我吃不饱,就会跑过来摘桃子。虽然有点苦,但是能吃饱肚子。”
“看到那条河了吗?我们都是在那里洗衣服。冬天的时候那条河就会结冰,每次洗衣服前都得用石头砸开冰,再洗衣服,有时候洗着洗着又冻上了。”
林知音一边走一边给父母诉说着前19年在村子里的生活,她真的有很多年没有回过村子了。上辈子她离开后,直到死也没有回过桃花峪。
这辈子她一清醒,就连夜赶到了城里,更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她生活了19年的小村子。
本来以为这么长时间没回村里,很多的记忆已经淡忘了。没想到,乍看到熟悉的人和事,过去的生活又浮上了心头。
她本来可以在父母的怀抱中过着安逸的生活,却偏偏被邵梅花带到了农村,一念之下,人生便截然不同。她所嫁非人,前半生饱受凄苦,纵使后半生走上了正途,却依然和亲生父母间有隔阂。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邵梅花。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其实并没有,那些不甘和愤恨,原来一直以来都没有散去。
也许这就是她重生一回的意义,让作恶之人得到报应。
林建国夫妻一路听着女儿用平淡的话诉说着19年的生活,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林知音进了村子,发现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虽然说大家伙都在地里干活,但是总有些孩子在村里玩闹,可是今天,整个村子都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与此相反是林家的大门前,满满塞塞的挤满了人,郭二丫拉着林兴家冲在前面,不停的拍着林家的大门。
“邵梅花,你给我开门。”郭二丫用力的砸着林家的大门,那架势,快把门砸个窟窿出来了:“林芝西那个死丫头,把我们家兴家推下水了,这个事儿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郭二丫越说越气:“大家给评评理,我好好的儿子被林芝西推下水,光肺炎就在医院里打了七天的吊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七天里林家的人连个面都没露,欺负人也不带这么个欺负法的。”
郭二丫一边唾沫横飞的喊着,一边用力的砸门。
正砸到兴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郭二丫砸门的力道一空,整个人差点摔进门里。
门里的人连忙往旁边一躲。
“二丫婶子,这是干嘛呢?那不是折我的寿吗?”林铁柱吊儿郎当的说。
郭二丫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直身体,就听见这句话,转头就冲林铁柱骂:“你个小兔崽子,敢笑话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林铁柱连忙向后一躲,邵梅花一个箭步站在了前边,冷冷道:“郭二丫,就算你是支部书记的媳妇,也没有随随便便来我们家闹的道理。天底下不是你们姓林的做主,有能说理的地方。你今天带着一帮人来砸我的门,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我就闹到县里去,看你男人这个支部书记还能不能当下去!”
郭二丫吓了一跳,然后又张牙舞爪的说:“吓唬谁呢?闹县里我也我也不怕。是你闺女先把我儿子推下水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邵梅花丝毫不让:“你说是就是呀,空口白牙有什么证据啊?我还说是你推下水的呢。”
郭二丫气急,拉过林兴家,说:“兴家,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兴家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有些高,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那天我看见西西妹妹站在河边,以为她有事情想不开,我过去想要拉她,没想到被她推进水里。我不会游泳想喊她救命,她就跑了。”
邵梅花冷笑:“真是上下翻飞一张嘴,你说是就是啊!我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为啥推你下水?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你再在我家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嘀咕。
“邵家的这话说的有理,人家小姑娘好好的,干嘛要推他下河呀?”
“怕不是林兴家的老毛病犯了,碰到不该惹的硬茬了吧?”
见周围的人都不站在他们那一边,郭二丫急了:“就是林芝西推我儿下水的,这事儿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就去找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