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一到,便有把握功成。”
阿越轻颔首,见她的护法还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便半睁眼问:“还有事儿?”
对方目光落到她仰起的脖颈下,露出的一处白衣上带有明显的血迹。
尉迟越见他目光沉下来,抬手拢了拢外面的长袍,解释道:“一点小伤,已经好了。”
沈席自小与她一同长大,早不会信这几句敷衍,他眉头蹙起:“那功又反噬了?”
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说了是不小心受的伤。”
“胡扯!”沈席低声道:“骗骗别人可以,我还不知道?这劳什子功你也练到三层了,寻常打手早不是你的对手,除非遇上江湖一流高手,或是对方有十足的人数优势,不然你怎会受伤?”
阿越:“……”
“而你昨夜既然独自行动,想必对手并不难缠,可你依然受了伤,除了那邪功反噬,还能是因为什么?”
阿越不理他话里的斥责,轻笑道:“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阁主我是护法呢。”
这话本意是在笑沈席越界,要是换了别人,听见这话早吓得跪地求饶了,可沈席知道尉迟越不会动他,非但没什么恐惧,甚至跨步直接上前扒拉她的衣裳:“给我看看伤得有多重——”
尉迟越一掌推开他:“放肆!”
她脸色阴冷:“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她眉间紧蹙:“蠢货!岂知男女授受不亲!”
沈席愣了一瞬,眸中的光暗下来,而后仿佛找回了自己的位置,向后退了两步,嬉皮笑脸道:“是,怪你总扮成男人,我都忘了。”
尉迟越并不是担心什么男女之隔,只是此功的反噬太过强烈,昨夜虽已受重伤,但表皮上瞧不出来,她还可以硬撑着装装样子,如今她已经运转过体内真气,伤势外显,浑身经络曝出,若被瞧见,属实太过骇人。
“你出去吧”,阿越复又放松了躯干躺回椅上,她现在需要休息,需要长久安静的休息。
沈席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猜到伤势应是十分重。他忽然想到有一处冰塌对内伤疗愈有奇效,于是道:“京城那边,我们之前收了副冰塌藏在安全的地方,不如先过去修整一番,伤势好得快些,也不耽搁后面的计划?”
尉迟越低眉思索了一下,如今伤得确实不轻,再与人交手怕是对自己极为不利,身死事小,只怕多年筹谋还未进入正篇,便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一切功夫就都白费了。早日养好伤,才能早日得偿所愿。
于是她复又阖上双眼,唇齿轻启:“好。”
只是她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才知道,就在她应下京都之行的同时,苏尚书调动军队进了京城,已将京中所有对皇权有所挑衅的武林势力连根拔起。
不对,如今应该叫做苏丞相了。
阿越躺在马车上:“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苏相想杀杀武林的威风。”
“是这么说”,沈席回答:“京城的势力已重新洗牌,还留在京中的,明面上都是皇权的拥趸。”
阿越笑得很轻,沈席问她怎么看,她却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