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无痕不隐瞒呢,就不怕谁借此大做文章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毕竟秦无痕不能和正常人比,做些不正常的事也能理解。
想了想,这份文书里唯一值得一查的人只有一个人,她给阿柴传信,让他派人去刘家庄查查刘柱的生平。
内务府的人日常采买可以随意出宫,她也那只能靠内务府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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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的坏消息,总算有了好消息,后宫的女官制度渐渐和她想的一样。
短短半月不到,凤洙就在尚仪局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心腹,假以时日应能成器,甜梅分管的尚食局没什么差错,相反她还在尚食局里倒腾出几个女医官,学习药膳的烹饪,颇有模样。
其他四局二十四司的女官都是她当初和凤洙一起培养出来的,虽不完美,却也可堪大任。
萧世独回了竹林,那批太监现如今比宫里的侍卫还强,暂时由玄参看着。
对于玄参和甜梅,言所雀其实很意外。
明明是秦无痕的人,现在整颗心却都在她这里,尽管不会跟她多说秦无痕的过去,但其他的都唯她命是从。
更让她高兴的是朱太傅终于到了,宋瑜说,他已经进宫,明日就会上朝谏言,让她安心等着便好。
大约是因为这几日太顺了,今日午膳她便不自觉多用了些。
看着她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脆皮板鸭,秦无痕放下玉筷,“所雀今日胃口很好。”
言所雀抬头望他,不明所以,难道现在连她吃饭也管了?
还是说,又想她吻他了?
自从那日为了得到他的信任吻了他后,秦无痕好似上了瘾,常常坦荡盯着她的唇看,她再不情愿,为了美人计的推进,一次次主动吻了上去。
也不知道一个阉人的欲望为什么能这么浓烈。
今晨她急着去琳琅轩问朱太傅的事情,去之前也被秦无痕盯了好一会儿,无奈她只能吻完再去,还被宋瑜怪异地看了许久,她只能和盘托出,结果又惹来宋瑜同情的目光。
她俯身,撑着桌子就要吻过去,秦无痕冷笑一声,向后撤,“所雀这张嘴极会说话,咱家嫌脏。”
言所雀脸色登时变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可使违心的美人计本来就让她觉得难堪。
现在听了这话更是一股耻辱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眼眶发热。
“总比掌印好,是男子又不是男子,掌印喜欢亲吻,莫不是只能亲吻。”戳人心窝的话,她也会说。
秦无痕看着她,眼底的凉意淡薄,忽然,他抬手抚摸对面言所雀的脸,手指微凉,凉得她忍不住缩了缩,又被秦无痕的手指钳回来。
他拇指蹭着她白皙的脸蛋,拖着腔调,眸色微深,“所雀,阉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不对你用不是咱家不会,是舍不得。”
他收回手,起身,离开前微侧首,“不过再多法子也比不上全人来得快活,咱家看,不如给你寻门亲事,琳琅轩那位,如何?”
说完不等言所雀反应,秦无痕走了,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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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老臣回朝是件大事,当日,朝堂上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猜测这位朱太傅此次回来定然目的不纯,生怕这位脾气刚硬的太傅盯上了他们其中的谁。
结果满腔为自己辩驳的话没用上,反倒一个人都不敢吭声。
老皇帝扶额,觉得头痛得很,默了会儿道:“太傅,大明国从来就没有女官上过朝堂,你这样,让朕很难办。”
朱文孝狠狠剜了一眼皇帝身边站着的秦无痕,转而道:“皇上,不破不立啊!我大明国如今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说完,他直视着上面的秦无痕,眼中的坚定是真的,厌恶也是真的。
本来他今日回归朝堂皇上是高兴的,他一提出女官考核上朝的意见,皇上就满口答应,结果这个阉人竟然公然反驳皇上,扬言女官上朝不和规矩。
一时间,满朝的人知道了这位权倾朝野的掌印对这件事的态度,也立刻倒戈。
说来也奇怪,他当年还在朝中时就对秦无痕的手段颇有了解,秦无痕若是真不想让他上朝谏言,恐怕他早就死在了回都城的路上,是以回来时他特意慢了脚程,一路小心再小心。
平安到都城后他心下有了底,这个阉人大约对他的谏言没有阻拦的兴趣。
今日秦无痕的反常,倒像是在发孩子脾气,朱文孝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很可笑。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秦无痕啊,怎么可能发孩子脾气。
老皇帝见秦无痕和朱文孝僵持不下,苦恼不已,一边是他最信任的无痕,一边是三朝老臣。
他不懂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不就是女官上个朝吗?漂亮的女官上朝,他日日上朝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如此皆大欢喜的好事无痕怎么就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