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了。”
宋瑜收回手,淡淡地笑着点头。
次日早朝,言所雀把宋瑜跟她说的话一一上奏,又附上了一份尸检官送来的耶律门尸体初检结果。
说起来这份结果还是秦无痕给她的。
昨夜她和宋瑜商议完毕后回到囚楼,秦无痕似乎并不计较她白日冤枉他的事,只是递了一封信给她。
信里写的是耶律门的尸检结果,耶律门脖子上的伤口果然就是大明侍卫的佩刀所致,信封里还有一份口供,是那夜看门的侍卫盖了手印的口供。
侍卫说,那夜北疆的巴尔特以未见过大明的武器为由向他借了佩刀,不多时又将刀还与了他,事发之后他察觉不对便躲了起来,是秦无痕的人将他带回来的。
至于人,早已被扔到了美人居。
言所雀问秦无痕为何给她这封信,而不亲自递上去。
秦无痕当时没回答,径直回了屋子,倒是他身后的田源,在离开囚楼时对她说“人人都说掌印的不是,可掌印恰恰是大明国里最不希望看见大明因北疆没了的人。”
可是他给的证据必不会为人所信,只好将信交给她。
老皇帝看完尸检结果,脸上的表情变化无穷,北疆王子不是他们杀的,大喜,那大明就不用负责了,可北疆杀了他们的王子,打定了主意要大明辩无可辩,大明还是免不了一战。
可是,大明国打不过啊,若是要他御驾亲征该如何是好!
老皇帝头一次觉得害怕,他习惯性地望向秦无痕,“要不,咱们南迁吧!”
大殿内众位朝臣纷纷惊掉了下巴,大明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位帝王,先辈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现在竟然要拱手让人吗?!
秦无痕眸色淡淡的,没答应也没否认,他目光落到言所雀身上。
言所雀道:“皇上,臣认为,与其被动迎战,不若主动出击,先将此事真相广宣于世,无论世人信与不信,大明名义上终究是胜利的,届时派兵出战可得民心,也可顺理成章。”
她的声音实在太过掷地有声,洪亮得不像个羸弱女子。
连年迈胆弱的老皇帝都被惊了两分,怯懦道:“出征倒是不难,可谁能挂帅?”
朝中无帅可用,唯一一个武艺和谋略兼备的李成渊已然远赴西北养老,陈副将只是一介莽夫,李邶..........
朝中的人大约都和皇帝一样想到了李邶,悄悄打量了一眼秦无痕,个个埋着头不敢出声。
只有朱太傅大声道:“臣提议,陈副将可堪此任!”
有人当即回道:“陈副将有勇无谋谁人不知,哪里能挂帅?”
言所雀暗自觉得尴尬,幸好她提前通知了陈副将,让他今日告假不要上朝,等待圣旨即可。
朱太傅争论道:“那请问朝中谁能参战?!”
刚才的人沉默了,驻台于随即道:“想我大明国昔日也是真刀真枪打下的江山,忠臣良将本多到令他国艳羡,如今却被某人弄得连个元帅都选不出来!”
秦无痕掌权后,朝中各位将领被他折腾得只剩下个李家和陈家,陈家战死沙场只剩陈副将和他小儿子,而李家主事的也因为其子死在秦无痕手上,心灰意冷走了。
朝堂上气氛诡异起来,人人都知道这话说的是秦无痕,却没有人敢附和,言所雀继续沉默,等待着皇帝妥协选陈副将为帅。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无痕开口了。
“皇上,臣认为,可先由陈副将担任副元帅,率领大军先前往西北。”
皇帝本来犹豫不决,一听秦无痕说话了,顿时觉得腰板直了许多,“那元帅之职谁来当?”
秦无痕悠悠道:“咱家跟着大军前往,亲自去塞北请李将军出山。”他扭头望向朱太傅,“如此,可满意?”
此话一出,满朝无人不震惊。
这是一个奸臣该说的话吗?
他亲手煮了人家儿子,现在要去请人家出山,可不得卑躬屈膝?
秦无痕卑躬屈膝?他们不敢想。
言所雀更是不解,秦无痕不止一次打破她的计划,每一次都让她气愤不已,唯独这次,竟和她殊途同归。
她的计划是陈副将挂帅行至西北,她再托陈副将去请李伯伯出山,到底是他的老部下,又是为了大明,她再给上一封亲笔,李伯伯总会给这个面子。
凶手不是秦无痕,可无帅可用显然更合他心意,先是给她证据,现在又提出要去请李伯伯出山。
他杀了李邶,李伯伯必然会刁难他,秦无痕怎么聪明如何不知?
她若是秦无痕,必然会借这个机会放任大明自生自灭,让老皇帝亡国,报了自己的杀母之仇。
满朝的人都在猜测秦无痕此番行为背后又有什么阴谋,只有老皇帝乐了,他就知道,无痕是忠心的,他是站在他这边的,哪里是什么奸臣。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