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这同他原先设想常衡的反应并不相同。
芷兰捧着常苒几件衣裳整齐的从正屋出来。
“需要多久?”常衡问。
“大少爷,小姐带来的嫁妆动的不多,只这半箱衣衫和书籍、同一箱物件需整理。”
常衡毫无顾忌的也走进正屋。却是只停在门口四处打量。
萧承言也跟着到了门口。
“无人会有已死之人的物件,与其您得出空来扔掉、毁掉。不如给您省了这麻烦。这些于您是破烂,于我们常府却是不同。这都是吾妹曾用过的东西......瑞王府一个瓦片,都是稀罕物,放心,我们不贪图这些......绝不多拿走一针一线。”
常衡的话更是浇醒了萧承言。
萧承言一把打掉才要走出来的沐菊手中衣裳。
衣裳散落落于地面。
“不成。她嫁进瑞王府,这些东西自也是。”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同我说话的,是市井泼皮呢。瑞王还会在乎这些......她带来的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瑞王连人都瞧不上,何至于瞧得上这些?”常衡说着走进了正屋。看着相对于里侧立着的博古架子,其上摆件确实不多。甚至好多格子至今都是空的。可细想想,常苒来此确实还不足三个月。
拿起幼时自己给常苒刻的小木马,常苒竟也带了过来。
“别动。”萧承言急忙出言制止。
常衡转过头来瞧着萧承言。
萧承言边走近,边说,“这是她极珍爱之物,连擦拭都要自己来呢。”
“小姐这些时日常拿在手里,也不用擦拭呢。”芷兰看似无心的说着。
常衡听后更觉得难受,一下便狠狠掷在地上。
萧承言急忙捡起拿在手中仔细瞧着。看到并未损坏后才看着常衡说:“做什么?都告诉你别碰了。”
常衡听在耳中却是很气,就那般看着萧承言,又连着把博古架上数个物品一一拨倒砸在地上。
萧承言愣愣地瞧着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芷兰伸手去触碰便是绣架上未绣完的一件衣裳......
萧承言一下便冲进去,常衡也随即过去。萧承言推搡芷兰间,却是一下打在常衡身上。
“这是她缝制的吗?”常衡问。
芷兰答。“是呢。一针一线都是小姐缝制的,只差这袖子几针便封口了......”
“那你为何呀?为了一件衣裳......一堆物件动气。”常衡问着萧承言。“你如今,我倒真是看不懂了。你现下若说她是病逝了,我反倒开始有些信了。”常衡的目光落在那绣品上。“你连她的物件都是这般......为何不能待她好些......”
常衡目光直盯萧承言。
“爱过吗?”
萧承言愣愣的没有答。
常衡扯动嘴角,又说道:“她那么不安分的一个人,却能在这屋中缝制衣裳......得是有多大把的时光被困在这屋中,这府中......她死前,这么问过你吧?或许说的是,‘承言,你爱过我吗?’”
萧承言微张了嘴,无比震惊。
“你是不是,也这般,什么都未答。所以她......你这是什么表情?震惊?我的妹妹,我最是知道,你不知道吧?她是我带大的,吃饭,走路,骑马,射箭。除了绣花、弹琴,都是我。但是我进宫了。”
常衡吐出口浊气。
“纵使天下人都信了,也别想同我说,她是病故!明日,我便会请旨,不。出了瑞王府,我就去宫里,亲见陛下。我们常家,要同......瑞王府和离。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要带她回家!什么宗族耆老,什么富贵军权。”
“她嫁给我了。是我的人,该在我们家陵寝。”
“你们家?你当她是你妻子了?萧承言,你若是当过一天,她都断不会如此,抛下我们!我能想到,她在此是如何的绝望无助。对你、对我、对我们的整个家族......都是那般。才会让沐菊祈求我来京过生辰......她不是想我过生辰,她是不想自己被独自丢在京中。”
“那你们为何,要设计让她入府?”萧承言终于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