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曾净的提问。
曾以伦不动声色地瞥了曾净一眼。
“阿姨,这是钥匙。房子里有什么需要修葺的,这个月都可以跟我爸联系。”
曾妈妈很漂亮,若是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有两个跟我一般大的孩子。曾爸爸嘛,个儿挺高,长相挺凶。
原来曾净是像爸爸。
而曾以伦则像妈妈。声音更像,轻柔如泉,清冽似风。
“好哦。”曾妈妈笑起来跟曾以伦太像了,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明眸皓齿,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但平日里,曾以伦好像不太爱笑。反而是曾净,常常看见他在走廊笑意粲然。
“你叫什么名字呀?有空可以来我们家玩哦。”
我欣然答应,余光悄悄移向曾净,还未触及又心虚收回,心想:真是求之不得呢。
然而,曾家入住许久,我也没有再次来到曾家。
人与人之间如果有了更多的关联,是不是会打心底认定很有缘分,从而加深彼此的熟悉感。我觉得我和曾以伦就是这种情况。
现在的曾以伦偶尔会打趣地叫我房东大小姐,会和我开玩笑,对话不再只是“作业借我抄”“老师来了叫我”之类的,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话题。
我和曾净也是。他会给我的微博点赞评论,但这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的存在。
我以为我们从相识到成为朋友的时间线铺得很长,我以为直到第二年,我们的故事才算开始。
立夏将临,夏天已经开始造势。
那天我开着小电驴准备去苏南家里,半途接到她的电话。因为这种不知死活的操作,我还没听清苏南在电话里讲了什么,就撞上了路…熊。
一只人偶熊突然跳到我的车前,一爪按住我的车头,我被吓得失魂落魄,一时忘了按刹车。小熊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歉抱歉,小熊。”我连忙下车把小熊扶起,“你没事吧?有没有撞疼你呀?”
“没事。”这熟悉的声音?
小熊摘下头套,锐利的眉眼,硬朗的下颌轮廓,让人一眼留意的泪痣。这让我惊喜的脸庞。
“曾小熊,你在这干嘛?”
曾净晃了晃手上的一沓宣传单,没轻没重地拍在我头上:“不知道被你撞了算不算工伤。”
“我这快发完了,你去旁边等我。”曾净抽出一张宣传单塞在我的车篮里,戴上小熊头套继续忙活了。
曾净刚刚说,让我等他?
这一刻甚是值得纪念。
皆因上次在海边没能拍下那张逆光背影而耿耿于怀的我,软磨硬泡终于让老爸给我买了现下的流行款智能手机。我的第一张手机存图,便是我的男主角。
我拍下不远处的小熊装曾净,在数张差不多的照片中,挑了一张角度最满意的发了微博:
这是今年夏天最完美的开篇。
正忙着回复底下评论的我,完全没发现曾净已经走近我,拿起我车上的头盔,扣在我的脑袋上。
我错愕地抬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见曾净的笑脸。
曾净的眼睛细长,眉毛浓密,不笑的时候眉尾上扬,瞳孔和下眼睑之间轻微留白,嘴角放松时会自然朝下,所以给人感觉很凶,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但他笑起来,却有很大的反差,眼睛是温柔的月牙形,和他妈妈很像,也有点曾以伦的影子。只是曾以伦笑起来是温文儒雅,曾净却有几分痞气。
“看什么?”曾净见我凝视着他发愣,伸手过来帮我把安全帽扣好。“走,带你喝奶茶。”
曾净长腿一跨,已经就位等着我上车。
走之前,曾净与方才和他一起发传单的大哥礼貌告别。大哥瞄了一眼后座的我,嘴角偷偷藏了笑,他又问曾净:“你真的放弃画画了?”
曾净回他:“不是放弃画画,是放弃艺考。”
两人挥别之后,曾净和我坐着我的小车,穿过风,压过树荫,阳光在我们身上斑驳。
得亏我的车确实够小,以至于此刻我和曾净,已经没有距离。我的长发拂过他的后背,他的狼尾发梢,也会扫到我的睫毛。
真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长到,曾净身上的木质香,能有足够的时间,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余香。
后来,我到了可以用香水的年纪,我疯狂地搜集市面上出名的木质香水,却始终没有一款,能复刻曾净这一天的味道。
“到咯。”曾净停稳车,转过脸提醒我。曾净,你知道你这个动作多危险吗?侧脸离我的嘴巴那么近,还好我定力还不错。
我慌乱地解开安全帽。
“你上次不是请我喝可乐吗?我这不得回礼?”
“上次?”我顿时无语,“你管半年前叫上次?”
曾净帮我把吸管插好,把奶茶递给我。嗯?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