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惜，你想要什么？”
闻言叶雪笙立即向辛珀宵看去。辛珀宵告诉过她天音里有一个很特别的人，她没有被火种赋予异能，却有数个独立人格，并可以操纵那些人格。那个人叫安惜。辛珀宵说怀疑之前叶雪笙在摘星楼碰见的就是安惜，但并没有说朱丽叶也和安惜有关。
叶雪笙想起之前的程观案，辛珀宵难道已经通过朱丽叶的思维看出了什么？
叶雪笙立即盯住朱丽叶的光纹，想看看有什么变化——发现实境仪能区分每个人的光纹之后，再想到辛珀宵所说的安惜的特点，叶雪笙专门去看过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那位患者有光纹，他的光纹像一本书页单薄的画册，随着外界刺激变换画面。他的人格切换由外界刺激决定。
可是安惜可以主动操纵人格，她的光纹会是什么样？
朱丽叶的光纹微微晃动，暗色光晕间闪电频率高了些，很快又恢复平静。她露出真实的疑惑：
“安惜？安惜是侍奉者的忠犬，现在不应该和侍奉者在一起？辛珀宵，你想说什么？”
辛珀宵注视她：
“朱丽叶，你的右臂嵌着一个黑色臂环，操纵电弧，必须通过那个臂环。”
朱丽叶吸了口烟，辛珀宵是两任灵桥领袖，数十年将天音逼到解体，不久前天音首领拉苏甚至率残部归顺了灵桥，辛珀宵想要找到她的资料，并不困难。但他的话为什么会让她心慌？
辛珀宵：“叛出天音的时候你将臂环刮出交还。之后你便没有异能了。”
朱丽叶深吸一口烟，不置可否。接着她看到辛珀宵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她的臂环！
朱丽叶几乎是扑上去，想把它抢回手里。
辛珀宵收回臂环，递给身后的叶雪笙。叶雪笙不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接在手里。
渴求与求之不得的恨意在朱丽叶眼里烧成了火，辛珀宵无视她，在意识里对叶雪笙道：
【把臂环握在手里，想象有闪电从手里生出。】
停了下，补了句：
【用摸蚂蚁的力度。】
【……哦。】
这是思维实境化最简单最基础的操作，叶雪笙毫不费力便看见数道电弧从手里生成——烧掉了他们面前的审讯桌。
叶雪笙：“……”
难怪他让我摸蚂蚁。
审讯桌成灰的热浪撩过辛珀宵的头发，他纹丝不动，看着身体木楞、眼神惊疑的朱丽叶：
“她没有异能。你也没有。你只是个普通人。”
有“异能”的，是那个黑色臂环。
叶雪笙终于在朱丽叶脸上看见了慌张和惊怖。只听辛珀宵道：
“你什么时候有异能的？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她的？朱丽叶不自觉紧紧抱住脑袋。
【你的能力是右臂生电。记得一直带着这个臂环。】
……安惜。
是安惜。
辛珀宵：“朱丽叶，你见过安惜么？”
朱丽叶抱着头部的手在颤抖，很快，浑身都开始发抖。
她没见过安惜。可她记得安惜对她说的话。
【干得漂亮，咱们果然适合这里。】
【你哦，总是冷冰冰的。化妆倒是简单，老娘厌世脸。】
【呦？这个任务对象长得蛮帅么，叫什么？迪恩.斯科特？】
朱丽叶放下双臂，嘴角颤抖地笑：
“你想说什么？我是那疯子的一个人格？”
辛珀宵没有回答。
朱丽叶的表情愈加疯狂。
为什么记得安惜说的话，却从没见过安惜？
最后，安惜说过什么？
【臂环拿下就是背叛，你会丧失能力。你想要恒久不变的爱，可人心易变。拿你的立身之物去赌运气，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迪恩不一样。】
他不会变。
【……呵。那你杀了我，自己出去吧。要是你赌输了，我会回来的。】
迪恩变了。
涕泪洗掉了朱丽叶脸上的妆。她跪倒在地，疯了一样颤声笑着。
叶雪笙看见她身上的暗色光晕扭曲挣扎，慢慢盘绕成球，好像阳光下的肥皂泡。带着闪电的光晕只是上面的一个投影，越缩越小，很快消失了。汽泡变成了透明的黑。紧接着，新的光影晕染上来，汽泡变得清亮耀眼，好像刚刚被一个孩子吹出来，投影着周围的欢声和惊叹。
“朱丽叶”发出一声叹息，直起身。抬眼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被爱辜负的三十岁母亲，而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涕泪，笑出好看的梨涡，显得更加年轻。
“没人能逼我出来，你是第一个。难怪侍奉者那么想你死。”安惜笑着看辛珀霄，接着无所谓地摆手，“你年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