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洛以柠迷迷糊糊地问道。
陆云望忙看了眼手机,不知不觉,已经六点了。
窗外,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预示着新的一天正式到来。和昨天一样,和前天也一样,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从今往后每一日都不同了。
洛以柠挣扎着坐起来,“该准备招待宾客了,吊唁是从7点开始吧?”
陆星泽买来了早餐,三人都没胃口,吃了几口顶上,就都起身去忙活。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啊?……”
门口传来一阵哭闹,陆云望和洛以柠停手看去,见田施然扶着陆弘毅,哭哭啼啼地进了大厅。
他们身后,宋菀徽递上纸巾,“陆叔,您节哀。”
陆弘毅进了门,一眼就瞧见陆云望,当即挣开田施然的胳膊,几步冲到他面前,厉声质问道:“你怎么照顾的?爸还没见到我最后一面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
洛以柠气血上涌,正要开口驳斥,被陆云望护在了身后。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陆云望不卑不亢道,“什么叫不明不白?爷爷生病已经好多年了,你是第一次知道?”
陆星泽忍着泪反问:“是啊,这些年你们回来看过一眼么?现在装什么大孝子?”
陆弘毅讽刺地哼了一声,扯着陆云望的衣领,“你不让我去看望爸,谁知道你背后施了什么手段。他死了你就好快点继承卓锐了,这就是你打的算盘吧?”
陆星泽眼睛红得厉害,扬起拳头就要对着陆弘毅的脸挥去。
陆云望拉开陆弘毅的手将他推开,转头对陆星泽:“别脏了你的手。”
陆星泽一口牙都快咬碎,勉强放下了手。
“你怎么对长辈说话呢?”田施然为陆弘毅打抱不平,跨步上前,尖声斥责道。
“好了婶婶,我们是来看爷爷的,别叨扰了他老人家。”宋菀徽伸出一双做了黑色哥特风美甲的手,轻柔挽住田施然的胳膊,拉着她去瞻仰遗容。
陆弘毅也跟着去,三人在一起,倒像是一家人。
陆云望沉沉地站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洛以柠在他身后,嗅到了几分危险的气味。
宋菀徽捂着嘴,扶着冰棺边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爷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不是说还想看我的展子吗?”
哭了一遭,她忽然抬头,直勾勾盯着洛以柠,三步两步冲上前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骂道:“都怪你!你这个灾星,你刚进陆家,爷爷就没了!”
她的动作太出人意料,洛以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扯得一个趔趄,痛到眼泪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眼眶。
陆云望瞳孔一震,几乎是一瞬间就捏住了宋菀徽的手腕,反向一拧。腕骨“咔”的一声,宋菀徽吃痛地松开了抓住洛以柠头发的手,朝着陆云望怒吼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洛以柠按着疼痛的头皮直起腰,瞪向她:“该清醒的是你吧?”
“咔擦咔擦”,一阵阵快门声响起。
转过头去,只见灵堂门口挤着一群记者,个个拿着手机相机,将刚才的闹剧拍得一览无遗。
陆云望垂眸看向宋菀徽,在她极致的愤怒里分辨出了几分挑衅的,疯魔的笑意。
他嫌恶地松开她,和陆星泽对了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地联络了安保,将这批记者赶了出去。
陆弘毅一行离开后,又来了一批陆正浩的老朋友,众人追忆起往昔峥嵘岁月,在棺前痛哭了一回。
这批人里不乏大企业家,陆云望尽心地招待,洛以柠也跟着在边上陪同,老老实实扮演老一辈喜欢的“花瓶娇妻”,可心里却在担忧着记者们拍下的视频。
果不其然,只才过去了几个小时,#陆正浩吊唁风波#就冲上了热搜,且热度越来越高,一路攀升。
这闹剧被营销号掐头去尾,保留了对陆家和洛以柠极其不利的部分,通篇指责陆正浩的死是陆云望的计划,不让陆弘毅看望陆老先生就是心虚,洛以柠是灾星也被刷成了另一个热门词条。
“卓锐的股价有明显的下跌。”陆星泽拿着平板,面色阴沉,“我觉得新的商业用地开发会因此受到阻碍,需要想一个plan B。”
陆云望闭上眼睛,“你很累了,别再谈工作,回去好好休息。”
车载着三人回到了陆家大宅。
家门口聚集着一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蹲守的记者,见到三人下车,都一窝蜂地涌上来,把话筒和摄像机使劲儿往他们脸上怼。
“请问陆正浩老先生怎么会突然去世呢?”
“之前卓锐一直没有公布老先生的病情,是什么原因呢?”
“洛小姐嫁进陆家才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是什么心情可否分享一下?”
陆云望眼皮都没抬一下,将洛以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