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吐出烟雾,胸部起伏,故作镇定。
“那你觉得这美瞳一直戴着好吗?”
靳霓生眉尾一挑,微微歪头问道。一双看不清喜怒哀乐的眼睛似狐狸一般打量着两人。
她的下睫毛很浓,像是画了下眼线一样勾勒出眼睑下至的轮廓,然后又扶摇上挑。眼睛正中下方那颗痣和灰色眼珠中央的黑色瞳孔平行。
李莫翟愣了,明明这种长相声音风格都不是他的菜。
“内什么,好啊好看,特别好看。”
迟胤言一直盯着靳霓生左手手腕上的珠串,透过珠串间的缝隙隐约能看到一些发红的疤。
李莫翟又低了声音。
“那,现在能卖给我了吗?”
靳霓生瞟了他一眼,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如果你出十倍我倒可能会考虑。”
靳霓生走出吧台,拿着一个喷壶和一块白色的抹布。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破洞牛仔裤和草编人字拖。棕红色皮带上挂着一枚巨大的别针。
这时迟胤言才注意到靳霓生很高。
吧台的椅子坐上去和迟胤言站着的时候没什么高矮的区别,靳霓生快有他站着的时候高。
而迟胤言188,李莫翟180。
“店里没有员工吗?”
迟胤言问。
靳霓生用喷壶喷湿桌面,弯腰用抹布细细擦拭桌面。尽管只有些许灰尘她也擦得很认真,像是非常珍惜这家酒吧一样。
“只有我。”
银色发尾在擦拭的动作间晃动,靳霓生抬手将快要沾到桌子上的头发撩回脑后起身,走向下一个卡座。
头上和手上的铃铛在她的动作下作响,铃声迎合着酒吧中音乐的间奏。
“除了偶尔有DJ或乐队来演出时。”
酒吧的内部挺大的,那个巨型酒柜推倒后少说也有十多平方,而立起来时只能占酒吧门面的三分之一。
乐队?迟胤言想起了曾经那支早已各奔东西的乐队,他曾经以为自由不止是去哪些地方巡演。
迟胤言的手靠在玻璃上,玻璃下一盒又一盒包装古朴的红茶,乌龙茶,绿茶。
烟,酒,茶甚至是奶茶,这家酒吧里一应俱全。
说是一个酒吧,更像是食乐设施比较足的私人住所。像是吧台里那个能推动旋转的巨大酒柜就像极了有钱人家别墅的地下室或者地窖。
但在刚刚靳霓生撑着懒腰推着酒柜一端进来,那酒柜后应该是休息室。
“如果什么时候想蹦迪或是听歌了可以打柜台上的电话,临期有演出的话会通知你们。”
迟胤言对酒吧一类的地方一直都很感兴趣,这个装修风格音乐和沉沙市截然不同的酒吧,他还没去过几个。
他拿出手机记下号码,却在填写联系人姓名时填写了靳霓生的名字。
李莫翟见他也拿出手机记下,写上常雨市酒吧。
“当然,如果偶尔来打个零工也可以。店里不缺人,但来就收,最多四个。”
靳霓生擦完最后一张桌子,将抹布丢进垃圾桶。然后靠在迟胤言旁边的柜子上。
冷冽的松香更加浓烈,靳霓生的每一个动作都引诱它从内而外散发出来。
迟胤言转过头对上那双看不清情绪的银色瞳眸。
黑色瞳孔在银色眼珠中央慢慢聚焦变小。
靳霓生在酒吧呆过很久,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很多衣冠禽兽,很多闹事的。但在她某一次工作之后,这家酒吧里的只有目的单纯的人——喝酒蹦迪听民谣。
她没见过生的这么好看的人。
靳霓生在凑近之前都没有仔细看过迟胤言的脸。
一双眼睛形状狭长似孔雀翎羽,双眼皮的存在让本该下垂遮瞳的黝黑睫毛微微上翘,像是画了眼线一般。
眼下的淡青都像是刻意凸出卧蚕轮廓一般,偏偏每根眉毛都粗长,黑得像是墨笔勾了。
眼窝深邃,鼻梁高挑,下睫毛一根一根都趴在了下眼睑皮肤上舒展开。
靳霓生一挑眉毛,将脸移得离迟胤言更近。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迟胤言一愣,脑子里没了词。
被人如此直接地盯着,没有拐弯抹角,没有脸上有东西的借口,被赠予直白的夸赞,这还是第一次。
李莫翟在迟胤言的旁边伸着脑袋看手办,没空看两人,限量的啊,如果买不到,多看看也行。
“…谢谢。”
迟胤言别过头,伸手勾杯中管子到嘴边喝。
杯中除了碎冰和柠檬薄荷外没东西了,冰块化得很快,入口也都是寡淡的参水酒味。
靳霓生微眯眼睛一笑,那双眼睛更像是狐狸,看不清瞳中情绪,令人迷惘坠其银色之中。
“不用谢,实